阿骁揉了揉眼睛,從指縫間瞧見娘親和爹爹的争執,小臉上滿是驕傲,哭兩聲怎麼了,眼淚明明很有用。
而祁旸的心口像是被人插了幾把刀子,臉色鐵青。溫瑤無奈,盤算着心中的念頭,主動開口道:“這件事是我不對,祁旸,我跟你道歉。”
祁旸依舊冷着臉,他不想聽溫瑤的解釋,隻想把那個糟心的野男人趕出去。
“季陽和阿睿的情況應該跟你一樣,其中有什麼關聯我也并不清楚,但我們既然被牽扯到了一起,就必須共同面對一起解決問題,沒必要你死我活的針對誰,”溫瑤輕聲說道,絲毫不顧祁旸的臉色已經完全不能看了,“最重要的是,祁旸,我們沒有退路了,我沒有辦法回到原來的世界,你也沒辦法回到人間去。”
祁旸冷着臉,藏在袖口的拳頭已經捏緊,什麼叫季陽的情況同他一樣,季陽也是她曾在凡間的夫君嗎?!這根本不可能!
溫瑤從來沒有踏出過皇宮一步,更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她一定是在騙她!
“你别不相信,”溫瑤戳破了他最後一絲幻想,垂眸道:“我跟季陽相識于另一個地方,不是祁國,我以為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再會。”
祁旸一怔,心中突然生出濃濃的不安,原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溫瑤有這樣多的秘密。
“媱媱,飯做好了,快過來。”腰間系着圍裙的季陽大步走過來,他的臉上依舊挂着笑,落在祁旸身上的目光卻是頓了頓。
真是一隻好煩人的大蒼蠅,趕都趕不走。
跟溫瑤的談話被打斷,祁旸不悅的冷哼,又瞥見季陽身上穿着的圍裙,頓時沉下了臉,“你給我脫下來!”
一個大男人竟然敢偷穿他媱媱的衣服,簡直喪心病狂!大變态!
季陽懶得理他,擡眸看向溫瑤,“餓不餓?”
祁旸簡直氣炸了,溫瑤怎麼可以讓季陽穿她的衣服,他都沒穿過!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将圍裙拽下來還給溫瑤,黑着臉道:“你得保護好自己!”
溫瑤:“……”
季陽輕咳兩聲,卻被祁旸狠狠地瞪了一眼,溫瑤哭笑不得,無奈道:“我知道,祁旸,季陽,我們三個談談吧,先讓阿骁和阿睿去吃飯。”
有些事當着孩子的面不好說,而且溫瑤很清楚,這兩個小朋友的來曆恐怕也不簡單。
兩人自然沒有意見,将兩個孩子打發走了,三人圍坐在姻緣樹下,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溫瑤硬着頭皮道:“我先坦白,我在仙界是不可能結婚的。”
這話一出,兩個男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彼此之間火花濺射。溫瑤連忙道:“阿骁與阿睿這兩個兒子我認,也會幫忙照顧,但我不可能跟誰結……沒、沒事了,我們先吃飯。”
剩下的話被溫瑤咽進了肚子裡,因為她眼睜睜的看到,兩個男人腳底下的地闆碎了個幹幹淨淨。
再說下去,她怕今晚五個人都得露宿街頭。
——
月華宮算是迎來了短暫的和平時期。
溫瑤三人把前院收拾的幹幹淨淨,也好方便她照料姻緣樹,阿骁與阿睿也算是解除了打架危機,一個接一個的跑過來幫忙。
一個仙婢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瞧着在院子裡忙活的幾人,不由得疑惑道:“不知月華仙尊可在?”
溫瑤一頓,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說道:“師父有事出門,姑娘你可有事?”
仙婢怔了怔,忽而笑道:“莫非你就是那位靠美貌飛升的凡胎?長得也就一般麼。”
這話問出來到底沒幾分尊敬,仙界實力為尊,溫瑤區區凡胎飛升,引得不滿的大有人在。溫瑤剛想點頭應下,便聽一旁的祁旸冷聲道:“醜八怪,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兒!”
季陽唇畔噙着笑,漫不經心道:“祁旸不知,仙界的鏡子怕是不行。”
祁旸:“何止鏡子不行,我看他們的眼神也不大好,兩顆眼珠子不要也罷。”
一旁的仙婢臉都白了,眼中滿是驚恐,這兩個男人長得倒是惹眼好看,可說出的話卻……怪不得那羅岩仙君死相凄慘!
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自發的站在了統一戰線上,溫瑤隻覺得臉上發紅,忍不住朝後瞪了一眼,回過頭道:“姑娘有事直說便好。”
仙婢緊張極了,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是替夏禾仙君來的,她之前向月華仙尊求了一卦,今日派我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