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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婳腦袋有點懵,一個不留神,這倆小丫鬟怎麼跟脫了缰的野馬似的,玩命了浪。
天天拿這種劇本,能不被打上反派的烙印嗎?
不等她喝退兩人,那三尺長的大刀在半空中晃動幾下,寒光刺得人眼疼,四下百姓眼中惶恐,齊齊的往後退了幾步,四散開來。
“怕什麼,魏大人可在裡面呢!”
“對啊,有魏大人在,我們怕什麼,難不成她敢當街殺人?”一個身強體壯的樵夫說道,“魏大人可是兵馬司指揮使……”
“是啊,魏大人出來!”
“……”
散開的百姓停下了腳步,貓在不遠處圍觀,誰都不敢貿然靠近,卻又都舍不得這熱鬧。
魏大人可是京城兵馬司指揮使,剛正不阿,連王爺的面子都不給,還能怕小小的一個沈家明珠?
沈千婳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卻并沒理會,冷臉喝退了白芨和桃子,兩個小丫鬟不情不願的扶着她上馬車,而這時人群中卻冒出了一道聲音:
“魏大人,沈府姨娘冤死,還有無辜的庶女,這些人命你都不在意嗎?聽聞此女陰狠毒辣,卻因家世而無人敢言,連魏大人你也不願為死者伸張正義嗎?”
“是啊魏大人,請魏指揮使為死去的人命讨一個公道!”
“讨公道!”
“……”
請願的聲音一道接着一道,似乎真的是民怨。
“住口!你們再胡說八道,當心我家老爺告你們一個禦狀!”桃子氣勢洶洶的威脅,卻隻引來一陣發笑。
禦狀豈是那麼好告的?
“姑娘……”桃子氣得跳腳,見沈千婳停下,連忙轉身安慰道:“姑娘别往心裡去,老爺定然能還您一個公道,您……您可不能再氣病了……”
沈千婳拍拍桃子的手以示安慰,轉身跳下了馬車,淡淡道:“既然你們非要讨公道,行正義,好啊,那今兒咱們就來說道說道。”
金黃的餘晖灑落街道,映得她的臉龐白皙通透,像是會發光。沈千婳原本生得便極美,皮膚嬌嫩吹彈可破,巴掌大的小臉似乎能被手掌擋得嚴嚴實實,再加上眉心生着一顆小痣,更有幾分禍水的意思。
站在飄香樓門口的魏長風停下腳步,饒有興緻的看過來。
“剛剛蹦跶的最歡的便是你們幾位,”沈千婳擡眸看向樵夫,順勢向前逼近幾步,“那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可有證據?
說我毒殺姨娘,又說我掐死庶妹,你們嘴皮子一碰就想伸張正義,幾位,你們可是親眼看到?又或者說有人證?有物證?”
她的目光并不銳利,在這一刻,卻沒人敢上前争論。
“我料想你們也沒有,什麼毒殺姨娘,坑害庶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旁人說風你們便道雨,他們點火你們便來加柴,傳來傳去還真當事實了,有意思嗎?”
沈千婳冷笑一聲,巴掌大的小臉上盡是張揚,“本小姐可要好心提醒各位一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種污人清白的言語,叫诽謗,也是要送衙門蹲大牢的。”
四下寂靜,大多數百姓心生畏懼,不敢再言語,卻仍有人不服氣道:“沈小姐一句話就要把我們送進大牢,這般欺辱百姓,魏大人不管麼?”
魏長風頓了頓,皺眉看向沈千婳,并無言語,心中卻是盤算着要将律法再看上幾遍……他怎麼不記得律法中有诽謗罪?
他本有些懷疑,可是瞧見沈千婳說的信誓旦旦,一時氣勢無雙,根本不像是假話。
許是他記性不大好?
眼瞅着黑臉沒搭理這茬兒,沈千婳笑了,漫不經心道:“這時候就叫欺辱百姓了?本小姐既沒有打傷你,也不曾辱罵你一個字眼,分明是你自己不占理,說不出話,怎麼就成了欺辱?
“怎麼,難道就應該你們滿口胡言亂語,污人清白,而本小姐卻隻能白白受着不準辯解麼?這又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