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他放下茶碗說。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一直聯系不上兒子。”周志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王賀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說：“把右口袋的鑰匙給我，我來重新感應下車有沒有撞人。”

周志剛從口袋裡掏出鑰匙交給他，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卻再一次被這位大師送走，眼前一片流光之後，周志剛的頭還暈乎乎的，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這是他穿越這麼多次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牧程把傳送器用拍成視頻發給科研所，然後剛把證物袋放進口袋，被突然出現的周志剛吓了一跳，周志剛看到牧程身上挂的警務牌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後退，剛好就撞上了後面的冰櫃，一回頭看到周志剛B這個熟悉的臉，大叫着摔了個屁股墩，連連後退。

“你見過？”牧程發現周志剛看到自己一點也不吃驚，就知道他一定在穿梭時空，于是故意這麼問，看他的反應。

周志剛沒有第一時間搖頭否認，而是頓了下，才說：“沒有！沒見過！”

牧程這下可以确定他一定是見過這個死者。眯下眼睛往前走了兩步，看到周志剛慌亂的爬起來，他說：“你怎麼來的這裡？”

“我——我那個，呃……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這裡。”周志剛心裡打着鼓，十分害怕被牧程發現什麼。

“行吧！你跟我去辦公室坐坐，我有話要問你。”牧程揚了揚胸前的警務牌。

周志剛心裡雖然百般個不願意，也必須配合，因為他屬于“非法進入”。他被帶進詢問室，小小的房間裡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牧程拿着不鏽鋼托盤放在桌面上，說：“把身上的東西拿出來放在這裡面。”

周志剛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紙巾，手表，還有一個小小的盒子一樣的東西。

牧程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和證物袋裡的東西是一樣的，他沒有吭聲，周志剛也沒有吭聲，雖然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時候到了自己的口袋裡，還想着出門後就丢了他。

牧程抓了兩下頭發坐在周志剛的對面，戴上手套，拿起那個小盒子仔細地端詳。

“這不是我的東西！”周志剛擡了下手示意說道。

馬明這時候也回來了，匆匆忙忙地跑過來一副很着急的樣子。

“對不起，你先坐，我有事先出去下。”

看着牧程把那個盒子放回去，拿着托盤離開，周志剛有點慌，但又說不上來在慌什麼，眼睛一直盯着托盤裡的手機直到門被關上。

“師兄！不得了了！檢驗科的人說車上發現的其中一份泥土樣本裡的微生物，和死者鞋底泥土裡的微生物一緻。”馬明激動到滿臉通紅。“而且這個微生物目前在全球的生物數據庫裡都找不到！……他們果然是有聯系的！你真是太神了！師兄！”

“行了，我知道了。”牧程把托盤交給馬明說：“你等我下。”

周志剛極度不安的抖着腳，看到牧程進來，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

“把鞋子脫了。”他說。

“為什麼？”

“叫你脫就脫，哪來的那麼多為什麼！”牧程不耐煩的皺起眉咬了下唇。

牧程再一次出了詢問室，把周志剛的鞋子放進證物袋，交給馬明，輕聲的交代：“叫檢驗科的動作快點，結果出來發信息給我。”

馬明走後，牧程也沒有回去，而是在外面抽起了煙，直到手機上陸續傳來了消息，他哼笑着走回詢問室。

“你真的在那輛車上！”牧程靠着椅背，翹着二郎腿，看着臉上還貼着紗布的周志剛。“你殺了自己的兒子。”

“你胡說！”周志剛激動地拍桌而起！怒目圓瞪着牧程。

“我們在車裡找到了你的指紋。”牧程平靜地說。

“指紋可以……可以僞造！”周志剛臉已經紅了，全身哆嗦着狡辯着。

“你鞋底找到的微生物跟車裡的一緻。”

“笑死人！同在一片藍天下，微生物一緻很稀奇嗎？”

“稀奇啊！”牧程輕輕地含笑回答，“這種微生物全球都沒有記載，目前隻在你的鞋底和車裡發現。”

“不可能吧！？”周志剛發現耳朵裡咚咚咚的聲音越來越大。

“出事的路口拍到了這張照片……”牧程把圖片投影到牆面上，是那個差點被車撞之前的周志剛，在講電話，手上戴着手表，連穿着打扮都跟現在的周志剛一模一樣。

“我是無意的！是别人做的！是那老頭做的！他故意陷害我！”周志剛徹底瘋狂了，他用力的用雙拳捶打着桌面。“我是回去救他的——！我這麼做是為了救我兒子啊！我有叫他快跑！我喊兒子快跑——！”

“所以，你承認車上的那個人是——”

不等牧程的話說完，周志剛已經像瘋了一樣，大吼大叫着：“對！就是我做的！踏馬的全都是我做的！我殺了自己的兒子！你滿意了嗎？！！”

周志剛把桌子敲的砰砰響。

案子雖然就這麼結束了，牧程卻還是很不甘心，馬明問他為什麼，他看着病房裡的周志剛說：“是誰幫他穿越的呢？目的是什麼？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要讓周志剛去殺自己的兒子？！他說的那個大師又在哪？”

這個問題一直到他們出了精神病院的門，馬明也沒有回答上來，默默地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