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喪一見天真要差使自己,本一句話憋着要罵,後來聽到是小哥跟他搭檔,馬上不吱聲了。
瞎子笑着誇天真有領導風範,兩句話裡滿滿的心機,天真打開他的手,領着小哥和劉喪走向我們來時的方向,我半信半疑,擡頭問木安:“這靠譜嗎?”
“鬼知道,我是沒聽過這種辦法,不過入口離這兒不遠,或許可行。”
我摸着自己下巴上軟乎乎的肉:“你的煙還在嗎,給我兩根。”
木安疑惑問我:“你要幹什麼?”
“給風後加兩柱香火,好保佑我們順利出去。”
“沒用的,臨時抱佛腳,佛都要給你穿小鞋。”瞎子抱着胳膊,也向木安伸手:“給我根煙才是正經的,讓我醒醒神,他倆的煙全是腋毛味,抽的我後槽牙疼。”
木安對瞎子還算是客氣的,默默掏出煙盒就塞給他,仿佛料到他還會要打火機,又摸索出打火機也塞過去,黑瞎子拿起手機對着背光處一眯眼:“火機不錯,樂樂送的吧?”
我不以為意:“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你喜歡我下次也送你一個。”
等——等會。
我突然發覺什麼,眼睛睜大一圈。
像是尾巴被人一腳踩個正着,眉毛一彈,我回頭就看着瞎子:“你剛剛叫我什麼?”
“怎麼,你改名了?”
瞎子覺得好笑,叼着煙點燃,兀自吐着煙圈,我卻簡直淚流滿面,轉身激動地握住木安,不停地搖,又望向胖子:“恭喜我,現在就恭喜我,他終于會喊我名字了。”
“你這至于嗎。”瞎子含着一口煙,說話時煙霧滾滾。
“你總是小丫頭小丫頭的喊,給她喊出心理陰影了。”胖子接道。
“這有什麼好心理陰影的。”
胖子促狹着大胖眼:“上回我們逛街,有個特像你的聲音,在後面喊‘小丫頭’,她條件反射就應了,結果全街人都盯着她看——人家喊的小丫頭年齡最多五歲。”
“其實她在我面前跟五歲差不多,要不我總感覺啞巴摧殘祖國花朵。”
話落的瞎子似是被煙辣到,忽地一哆嗦,旋即深深地吸進兩口,吐出時直呼舒爽。
木安聽到“啞巴摧殘花朵”等話就冷冷一哼,嘴巴抿起,從瞎子手裡抽出一根也點上,知道我不喜歡煙味,扯着瞎子蹲去大坑旁,光影淺淺覆蓋在背影上,寂寞的像兩個老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