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也罵了吵也吵了,天真就霸道的扯走劉喪,不讓他跟胖子繼續對嘴,我和小哥則圍着洞眼琢磨怎麼給他喂水。
水壺碩大,直接用水壺對着洞口倒顯然不行,洞裡不知有多少灰塵和髒東西,混到水裡喝下肚子,不毒死也要竄稀竄死。
但以水壺的大小,無論如何都擠不進洞眼,雖然我們有比較小的分裝瓶,卻是裝藥劑用的,尺寸特别小,一瓶剛好給胖子洗個牙縫,丢進十幾瓶都未必夠他喝。
這般陷入僵局,我們冥思苦想許久,都沒想出什麼好點子,胖子又哀嚎着口渴,邊嚎邊哭他命苦,跟隻麻雀似的吵死個人。
後來萬幸是天真突然靈機一動,招呼我們卸下幾截洛陽鏟的螺紋管,試一試,剛好能捅進小哥鑿出來的洞裡,可以當吸管用。
當初為方便攜帶,管心都是中空的,十分輕便,背在身上幾乎沒有負重。
我一看這方法好,連連誇他,用紗布蘸上消毒水擦拭一遍管心,又用飲用水簡單沖洗一下,想着這總不至于拉肚子,才讓小哥把管子組裝起來拍進地裡。
小哥出馬,往往事半功倍,他一掌順利一拍到底,石粉撲撲往外飛,漫天遍野的落,胖子嚷嚷看到管子露頭了,小哥旋即停下來,我叫他把嘴湊過去,大喊一二三就位。
聽他瞎鼓搗片刻,逐漸沒了聲兒,數完三個數,我緩緩将水倒下去。
涼水咕噜咕噜的順着管子流向底端,一路暢通無阻,灌入胖子口中,喝的他直打嗝。
解決完胖子的燃眉之急,我們都靠着牆盤腿排排坐,天真就有條不紊地跟他講述我們這段時間的遭遇,包括他對小張哥的所有猜測,事無巨細,掰扯的稀碎都丢給他。
胖子聽完沉默近有十分鐘,不過等他再度出聲的時候,語氣卻聽不出過分的訝異,隻是有幾分蕭瑟寂寞,唏噓道:“咱們這回可算是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騷,要我說當時咱就不該松口同意他倆加入,我早提醒你們過姓張的不好糊弄,偏偏瞎子狂的跟閻王一樣,還以為自己一巴掌能罩住兩隻孫猴子,現在可好,讓猴崽子啪啪的打臉——哎,也不知他個老不死的有沒有事,還活着沒。”
“好人流芳百世,禍害遺臭千年,你放心。他必不能死。”天真安慰道。
胖子重重歎一口氣:“他能遺臭千年,那咱們等會怎麼辦,你們往前走,我在下頭鑽洞,萬一路堵住了,我鑽不過來咋整。”
“用TNT炸條路出來可行嗎?”我問。
“不太行,石頭上面挺多泡子的,瞧着不結實,除非你想順便把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