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張祁仁睡得并不怎麼安穩。從前無所謂,不過這幾年一個人久了,也不習慣了身側有人,更加不習慣一直抱着另一個人睡。
不過段倚梅卻嗅着張祁仁的氣息睡得十分安穩,一夜無夢。第一縷天光透過了窗簾的一絲小縫隙透射過,正是張祁仁睡着的模樣。然段倚梅已是睜開了眼。
乘着張祁仁閉眼睡着的模樣,段倚梅也大着膽子,伸手觸碰着張祁仁的眼睛。
正是擡手一刹那,張祁仁也皺了眉頭,口中嘟囔着“段老闆别亂動......好容易才睡着......”
一手拿過段倚梅觸及自己眼皮的手,抓住纖細的手腕,握在手中。又是眯了一會兒,生物鐘到了該起床的時候,才睜開眼睛。
由于昨晚實在沒有睡好,即便是睡着了,也是睡得極輕。似感覺墜身于夢境虛無,又明顯感受到身處于現實之中。
從床上起來,腦子也有些恍惚。
從前張祁仁吃不了什麼痛,所以常常用着些藥物止疼。是藥三分毒,況論是神經性藥物的西藥。如今這樣,大抵與從前服用了過多的藥物有關罷。
然則如今的精神以及身體的狀況,了解知道的也不過張祁仁自己和劉副官兩個人而已。因為頭腦的恍惚,眼前也有些看得不真切,模模糊糊,眼神也空洞了不少。
段倚梅看着張祁仁似有些失神的模樣,也隻是簡單認為他是因為昨晚沒睡好的緣故,有些自責。
雖是也會偶爾疑惑為何張祁仁容易犯困,不過也不多想,覺得他或許隻是太累喜歡睡覺罷了。
或許有些精神的藥品不是上瘾,卻也勝似上瘾。
見到張祁仁起身了,段倚梅也自覺一般起床,給張祁仁拿過衣服,為他系好扣子,素手整理軍裝上的褶皺。
如此風景,也是有些尋常小橋流水人家歲月靜好的溫柔模樣。穿好衣裳下樓,正好看見了大廳中劉副官也才到,正在用早餐。
不過,還是昨晚睡得不踏實的原因,早上也搞得沒了胃口。
劉副官見了難免多想,覺得并非是單純的昨晚睡得不好,而是因為昨晚太累導緻的。心裡也暗暗的說着張祁仁活該。
見到身後的段倚梅卻還是給他盛了一碗粥,使着眼色叫他遞給張祁仁。也一邊的對着張祁仁說“就算再怎麼沒胃口也吃些,免得到時候身體又虛下去了。”
張祁仁也看着段倚梅端着碗,蘭花指撚起了勺子都快送到嘴邊了,也給着面子吃了兩口。
“等會兒吃過飯,段老闆回去的時候,我會叫個靠譜的人開車送你的。我還與副官有事要說,就不送你回去了。”
段倚梅看着碗中的粥并未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