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禮笑眯眯地發問:“我們要用什麼和客戶進行交易?”
“這個問題你應該拿去問客戶。”監獄長看了她一眼,攤了攤手:“我是監獄長,當然隻管監獄的事。”
看到監獄長迫不及待又要走人,茶茶急急開口追問:“這個任務誰知道要多久才能完成,沒有怪賺積分,時間一長把人餓死了怎麼辦?”
她真的好在乎積分。
監獄長被她煩得不行,頭也不回地往自己的辦公室走,但好歹還是留下了一句話:“都說了我們副本熱愛和平,想打怪得排号,沒點實力人家也看不上你。”
什麼世道,打怪還要競标。
見他已經走遠,剩下的三人也隻得進了監獄。
雖然叫做監獄,但裡面乍一看像個沒有桌椅的人民大會堂似的,燈光明亮,充滿正氣。
不像監獄外面,黑漆漆的海水直接充當了夜晚,隻有建築物上五顔六色的霓虹燈将黑暗點亮,并且點亮得花裡胡哨。
監獄裡左邊兩個房間和右邊兩個房間門對着門隔空相望,看不見門内是個什麼情況。
之前進來的幾人此刻全部站在大廳裡,四男一女頭上都頂着lv.1。
“你們都是剛進求生遊戲嗎?”黎禮進入副本的時候就發現了他們的等級不對,到這個時候才有空詢問。
後進來的茶茶和李徽儀聞言看了她一眼,沒有作聲。
在她們看來,求生遊戲每天都有新人進來,這是很正常的事。
她們覺得正常,可是黎禮卻是知道外面已經是世界末日了,按理來說所有人都早已進了副本,為什麼她都第二個副本了,還會遇到lv.1的新人?
“是啊,世界末日之後就被拉進一個奇怪的空間裡了,系統說我是第二批次。”
“我也是。”
“你們等級這麼高,是因為你們是第一批次進來的嗎?”
世界末日之後拉進來的玩家竟然是分批次投放的,難道是求生遊戲服務器沒辦法一下子承載這麼多人?
讨論聲漸漸變得嘈雜,茶茶比他們還震驚:“外面已經世界末日了?難怪上個副本結束之後沒給我發現實世界停留券。”
三秒過後,她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雙手抱頭崩潰道:“天菩薩!那我以後豈不是全年無休?!”
李徽儀對世界末日接受良好,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表情甚至稱不上驚訝,聲音也冷冷淡淡的:“按批次算的話,我應該算是提前批。”
新人玩家意識到了這個遊戲的開局并不全然公平。
黎禮都要笑出聲了,上個副本她唯唯諾諾,這個副本列強竟是我自己。
索性這個問題也并不重要,黎禮問起了正事:“你們進來了怎麼不選房間?沒分配明白嗎?”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開口回答了這個問題,他三十出頭的模樣,看起來年紀輕輕事業有成,目光含笑,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房間的事自然是等大家人到齊了再說。”
ID叫米咔的高中生是最先進來的,他聽見這話立馬翻了個白眼:“什麼巧不巧的,這見鬼的租金商城裡都沒得賣,我能進去早就進去了。”
每個房間的右側牆壁上都挂着一面的機械屏幕,标着房間的租金。
四人間每人日租金1個氧氣瓶,雙人間2個氧氣瓶,單人間4個氧氣瓶。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類似體溫計的圖标,上面顯示着污染值,每個房間現在都是40點的狀态。
體溫計中間50點的位置有一條紅色的橫線,代表着污染值50點以内是安全的。
黎禮這邊還在觀察房間的情況,之前已經将這裡摸索過一遍的幾個人此時卻吵了起來。
“我們四個男生當然要住四人間,當然四個女生住四人間也可以啊,那你去問問她們三個願不願意和你一起住呗。”米咔笑嘻嘻地說道。
五個新人中唯一的女生薄荷被氣得發抖,她音量不大,音調也比較尖細:“都什麼時候了,誰還和你男的女的。”
“幹嘛?難道你想和我們住一間屋?”米咔反問,帶着相當直白的惡意:“你好意思我還不好意思呢。”
租金最低的四人間對于他們來講顯然是最好的選擇,涉及到自身利益問題,其他人都沉默着沒有說話,縱容着米咔的咄咄逼人。
米咔年紀最小,有些事情他出頭再好不過,即便有人要為薄荷出頭,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高等級去高租金房間,四個男生住四人間,這很合理不是嗎。
西裝男季修明的目光掃過其他三個女生,觀察了片刻。
一群人吵來吵去,但黎禮左耳過右耳出,一句話都不帶聽的。
租金在哪還是個問題,這就開始讨論怎麼分配房間了。
别太荒謬。
……
海底世界對外交易行是個以大紅色為主色調,看起來十分古色古香又多少沾點高科技的建築,既有着飛檐翹角,雕梁畫棟的古典風,又有着霓虹燈光和機械裝置組合成的科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