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阿藏綠果然站在門前,拎了一隻野山雞給他,“别誤會,不是給你吃的,是讓你給聖君熬湯的。”
柳星霜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爛好人許奉雪重傷昏迷,他非得教訓教訓敢對自己大呼小叫的阿藏綠。
眼見柳星霜悶聲不悅,小魔獸趕緊見風使舵去哄柳星霜開心,“狐狸哥哥不要生氣,我們都來幫你忙。”
長着兩個尖毛絨耳朵的小魔獸墊腳,湊到柳星霜耳邊,悄悄告訴他,“其實聖君情況暫且隻能喝藥。是因為狐狸哥哥你染風寒了,我們哥哥才去人界抓的野山雞。”
“我們哥哥他嘴笨,狐狸哥哥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嗯。”柳星霜氣性來得快去得也快,盯着小魔獸耳朵看了又看,明明這隻小魔獸才是狐狸,可是另外忙忙碌碌的小魔獸又有犄角。
很顯然,不是同種類魔獸。
他側頭看了眼肩上土色大氅,亦附耳在小魔獸耳邊,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不如打聽打聽阿藏綠到底是什麼獸,能有如此細膩皮毛?
“我們哥哥是千年雪羚羊,是整個魔疆速度最快的。”
淘米洗菜完,長着犄角的小魔獸順路過來拿佐料,也吹捧一下,“也是魔疆第二厲害的,就連前一任魔羅聖君都一直求着我們哥哥當左使呢。”
“哦?怎麼最厲害的就不是阿藏綠了?”
“狐狸哥哥你怎麼傻乎乎的,魔疆最厲害的當然是聖君啦。”
看着小魔獸眼裡點點星光,柳星霜險些忘了,以前的魔獸是吃屍肉喝人血的邪祟之物,根本不會懂如何燒柴洗菜。
看來許奉雪在魔羅族的這三年,算是真的做到稱霸一方了。
爛好人。
待在魔羅族稱王稱霸多好,竟然為了保住行不落仙門名聲,瘋到自戕。
不過,行不落也挺瘋的。
哪家仙門宗派都不通知,喜服也沒穿,說簡單點就是件紅衣,說明他壓根沒打算成親,還把當天的新娘挫骨揚灰了。
兩個瘋子。
般配,實在般配!
一個半時辰後,出門采藥的燎煙回來了,卻因為渾身是傷再度變回長尾赤羽的小鳥。
飛不起來隻能一蹦一蹦進屋,“啾~”把銜來的碧血霜草放下,有氣無力地啾了一聲,示意快點替自己療傷。
在側照看小魔獸的阿藏綠一驚,翻手輸送溫和氣韻為他療傷。
月江晚感知得魔羅族氣韻波動,尋了過來,見狀以靈力加持療愈術。
緩過來些許的燎煙看清幫自己療傷的人,委委屈屈地告狀,“啾!啾!啾!”
月江晚沒聽懂鳥語,望了一眼阿藏綠尋求翻譯。
“……”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成了鳥語翻譯家,阿藏綠稍有些無語,霎時又皺了皺眉頭,“燎煙說他是被公西乾打的。”
月江晚和阿藏綠齊齊朝廳中望去,桌前一人一貂淺淺休歇,“公西乾沒有離開過,你是不是看錯了?”
“啾!”燎煙急得在地上團團打轉,他絕對沒有看錯,爪子松開掉出那人身上扯下的鵝黃色校服碎屑作證。
那個公西乾魔氣很盛澤,當時燎煙護着碧血霜草不被摧毀,勉強過了兩招,明顯不是他對手。
匆忙化作獸身不死鳥,打算燒掉那座雪嶺,結果遮天的羽翼差點被那個公西乾硬生生地拽下。
忽然身體蛻化,翅膀縮小才得以逃掉。
幸好幸好,那個公西乾沒有追出來。
守在床榻邊的行不落把被子角給許奉雪掖好,抽身緩步到他們面前,悠悠淡淡開口解釋,“他并不是公西乾,而是魔劍将淚。”
月江晚看向師弟行不落,不解提問着,“魔劍将淚已經在桃夭斷崖的焚劍爐化作齑粉了,正是我親手焚化的。又怎會變成長着公西乾面孔的人?”
行不落搖搖頭表示不知更多,“恐怕隻有公西乾自己知道。”
眼下燎煙遭将淚打回雛形小走地雞,無法帶路他們去雪嶺一探究竟。
柳星霜和小魔獸們一起把飯菜煮好,“師尊師叔,你們先用飯菜,湯要等一會兒。我去喊師兄們來。”
行不落本來就有戒食習慣,現在更是沒有胃口。
聖君生病處于昏睡狀态,自己卻在美滋滋吃飯,坐到桌邊的小魔獸們難免羞愧,紛紛打起退堂鼓,“要不我們還是等聖君醒了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