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俞道君,姐姐很強大,我遠遠不如她。”
指着天邊那巍峨的石碑,清瑩面色複雜,頭一次直視面前的白衣道君。
楚俞看了眼石碑:“清沅乃天寰界最傑出的天驕,我亦遠遠不如。”
這是他的真心話。
他雖然被稱作天寰界第一天驕,但那是在姜姜百餘年不出關的情況下。
事實上,天驕榜對于大部分修士來說都很神秘。
它隻取元嬰以上修士,相對應的,也隻對元嬰以上修士開放,元嬰以下修士若想一觀,必須使用特殊的法器。
法器昂貴,數量稀少,隻有少數高階大能的後代手上才有。
因此為了滿足衆多小修士的好奇心,天機閣參考真正的天驕榜立下另一人工榜。
人工榜将天驕榜上天寰界有名有姓的修士羅列出來,又根據這些修士的近況适當修改,稱作僞天驕榜。
姜姜閉關一百多年,雖然名字一直高居天驕榜第一,外界卻不知她具體情況。
天道無常,修真一途變幻莫測,就算是好好在某處修煉,也有被大能鬥法波及身隕道消的可能,何況姜姜閉關之前那般兇險。
天機閣列出僞天驕榜,本是為了羅列出天寰界傑出的天才,也是為兩百年一度全修真界天驕都要參加的瀚海秘境做鋪墊。
姜姜出關百餘年,出關時間不知幾何,天機閣之人便暫時将她從天驕榜中隐去,又将叛出正道的沐遙踢除,原本在天寰界隻名列第三的他就這樣變成了第一。
名不符實。
清瑩被他噎了一下,露出一副向往的神情:
“也不知我幾時才能趕上姐姐。”
沒有這個可能。
楚俞溫和地看了她一眼,沒戳破女孩的幻想。
有期待才有動力,修真路上,有個想要追趕的榜樣是好事。
他沒反駁她,清瑩暗中欣喜,猶豫了一下試探道:
“楚俞道君,結界的事……我姐姐她……怎麼說?”
楚俞道君可是姐姐的未來道侶,卻被無極峰拒之門外,還有父親……
姐姐這樣做,就不怕楚俞道君傷心嗎?
或者說,她根本不在意道君?
道君被這樣對待,心裡肯定很傷心,或許還會生氣,姐姐做得實在太過分了。
楚俞雖然剛開始有些不被信任
無極峰是姜姜的住所,雖說合道神識可視萬裡,但總有一些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她新收的小徒弟身世特殊,乃當世罕見的純靈體,現在卻變成了獸身,原本坦途的大道瞬間布滿迷霧。
在這種情況下,姜姜小心一點是應該的。
“宗内峰主可自由設置結界,清沅這麼做無可厚非。”想到姜姜的話,楚俞認真地問清瑩:
“你是不是以隐蝶窺探了無極峰?”
清瑩臉色一白,知道自己做的事已經暴露,便沒試圖辯白,直言道:
“那日收徒大典上,姐姐那麼對待父親,一定是對父親有誤會,我想和姐姐說清楚,卻一直找不到機會,便隻好用隐蝶了解姐姐的喜好,日後用得上。”
這話半真半假。
用隐蝶是為找出清沅的喜好是真的,主要目的卻是找出那玉石空間的下落。
楚俞有些無奈。溫奕道君這女兒哪裡都好,就是有些時候做的事有些欠妥當。
她在凡間長大,雖然已經在修真界修煉了幾十年,但卻被她父親保護地太好,對于許多修真界默認的規則了解不多。
溫奕道君對他有恩,他不能讓他看重的女兒繼續做錯事。
“修真界試圖窺探大能洞府是一大禁忌,姜姜溫和不計較,别的大能卻不是如此,你莫要繼續這樣。”
她哪裡溫和了?
清瑩低頭掩飾自己差點控制不住的扭曲神情,聲音低沉。
“我知道不應該窺探姐姐,姐姐為此已經将父親給我的極品法器收走。但這件事與父親無關,希望姐姐能夠不牽連父親。”
“清沅與楚俞道君的事與你無關。”楚俞安慰她,“他們父女之間本就有隔閡,這次的事不過一個導火索罷了,你不必自責。”
這是說她連引起那父女倆矛盾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