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探照燈也沒打,順着池壁的石頭階梯抹黑就往下去,走了兩圈,手下摸到了一個刻痕,‘我’仔細摸索了一下,刻痕很新,憑手感好像是幾個英文字母,應該是隊伍裡的人留下的,隻是不知道是留給誰的。接着往下,快到底時隐約聽到了些說話聲。
池底大概還有到小腿深的積水,沒走兩步就會踩到一個坑洞,‘我’改為貼着池底的石牆走,走了大概小半圈,才打開探照燈。池底水霧很重,隔幾步幾乎就看不到人影,就算有人消失一會應該也不會太過顯眼。
往前又走了兩步,就見一個人影隐隐搓搓的站在水霧裡,走進了才看清是張起靈,“什麼事?”他道,水霧濃重,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好像是特意在這等‘我’。
難道我給他彈過去的是小紙條,上面寫着‘有本事放學别走’,不是,寫着我們什麼時候在哪見一面?
想不通,也沒辦法得到答案。
“哥,是我,阿渡,你還記得我嗎?”‘我’語氣有些緊張,接着立刻意識到什麼,有些氣餒道“我忘了這張臉是易容的。”
簡短的一句話,帶給我的沖擊簡直像是火星撞地球,我果然不是在看懸疑小說,我想,這本來可以埋無數個線的答案,竟然就這麼赤裸裸的擺在我面前。
張起靈沉默着沒有開口,‘我’似乎很着急,上前幾步,幾乎貼着他小聲道“你不記得也沒關系,沒時間了,接下來的話你可以不信,但一定要記住。你在瓷瓶上看到的雲頂天宮在長白山,山底有扇青銅門,隻有用鬼玺才能打開,門後有張家守護的終極,你到了那裡應該就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喜馬拉雅山脈那邊也有一個青銅門,不過那是張家為了保護終極做的陷阱,為此張家放了很多假線索在各種古墓裡,也就是你以後遇到的很多線索可能都是假的。另外張家的墓葬樓現在在廣西上思巴乃那邊,進入古樓機關的千裡鎖在四川的四姑娘山,你想了解的所有秘密都在樓底的一間屋子裡,但那間屋子外面布滿了可以制幻的青銅鈴,隻有張家族長的信物青銅母鈴才能讓你不受影響,也隻有你知道那個族長鈴铛在哪,在沒找到之前千萬不要進去。而且張家分崩離析的背後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做推手,我始終沒能找到這股力量的根源,但是阿芥看到,他們姓汪,你一定要小心。還有——”
‘我’說話的速度很快,看起來十分急切,這些話幾乎是一口氣說完,‘我’換了口氣,正要繼續,張起靈的聲音突然響起。
“别急。”他說,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幾乎毫無波動,但‘我’的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與剛才面對吳三省的淡然相比仿佛根本不是同一個人,是因為在唯一能信任的面前,才能放心暴露自己真實的情緒嗎?
我不知道,我感受不到夢裡的情緒。
‘我’很快擦掉眼淚,深吸了一口氣,接着道“那件事根本就不怪你,你更不需要為此成為他們的小白鼠,九門的人都是不講信用的王八蛋,我再也不會信他們的話了。對了,其中一個鬼玺不知道被張啟山藏到哪了,我沒辦法弄出來,但這海底墓裡還有一個鬼玺,如果找到的話我就留給你。最後,你一定要去一次墨脫,白瑪媽媽就葬在那裡,那裡還有你親手刻下的雕像,大喇嘛曾經說你不能像個石頭一樣,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看到那個雕像你也許會感受到些什麼。”
“暫時最重要的就是這幾件事,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再次被天授,就是失去記憶,這是張起靈的宿命,張起靈是你現在的名字,你記得吧,其實它還有其他意義……這個先不說了。哥,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是說,你一定要離開那裡,我知道沒人困得住你的。我先回隊伍裡去了,等下你就假裝不認識……你就像之前那樣當我不存在就行。”
‘我’說完轉身走的相當幹脆迅速,簡直像是有一隻惡鬼在背後追,但如果用一個更恰當的詞,也許是落荒而逃。
我不知道那時候的張起靈認不認識‘我’,在他看來會不會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突然對他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甚至連現在的我都很難去理解這些話裡的意思。按照‘我’說的,沒有時間了,所以這些應該都是最簡潔最重點的部分,可問題也就在于太簡潔了,我根本不明白這些具體指的是什麼。
就像是你剛打開遊戲,就有人告訴,要想通關,必須到白山村找到雲上宮殿,宮殿大門需要用落日之石打開,門裡放着武器(武器沒有别的名字,你可以随意想象它是什麼),反派boss是沙皮盜,殺了他遊戲就能告一段落。可你根本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不知道怎麼找到他們,有可能他們出現在你面前你都認不出來,更不知道沙皮盜其實可能是你的隊友,
以上純是我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