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深吸口氣,把趴在他旁邊的阿甯翻了過來,兩手插在她的腋下,慢慢往後挪去。
我落後吳邪幾步,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海産,那海産隻幽幽地看着我們,動也不動,一時間隻聽到嘩嘩的水聲。
船倉的另一頭一般會有通到甲闆上的樓梯,隻要上了甲闆,求救或者逃命都方便的多。那海産一直盯着我們,倒也沒動作,很快,我們就順利走到了樓梯旁,卻見那樓梯已經爛得隻剩下個鐵架子。
吳邪看着我苦笑了一下,似乎是在感慨我們的黴運。
我一邊盯着那怪物,一邊後退到吳邪身邊,兩手交疊在一起,托在吳邪膝蓋旁,示意他踩上去。吳邪搖頭,示意他把我先拖上去,我們推讓的功夫,再一扭頭,就見那海産幾乎已經到了我們身邊。
“快上!”我急忙叫道,吳邪也不再推脫,一腳踩了上來,我用力往上一托,吳邪一下失去平衡,竟然一把摁在了我腦袋上,我直接把他丢了上去,就感覺頭皮一疼,也不知道這一下被薅掉多少頭發。
心裡又好氣又好笑,但那海産近在眼前,此刻也顧不得許多,我立刻矮身在水裡一滾,躲避了那海産的飛撲,借着甲闆破洞透下來的光,那海産的樣子完全暴露在我眼前,是隻海猴子,和這玩意拼力氣我肯定是不行,得找機會脫身。
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從上面跳了下來,目光掃過去,居然是秃頭教授。他剛着地就舉起手槍,一看見海猴子,頓時吓得大叫:“我的媽呀!”
不行,一旦套上張起靈的形象,我怎麼這麼想笑。
那怪物聽到叫聲,立刻轉了過去,突然發出一聲極其刺耳的叫聲,朝着秃頭教授撲了過去,秃頭教授往地上一趴躲過了第一擊,喀嚓一下拉起槍栓,就是一槍,那怪物發出一身悶哼,肩膀上已經被打開了花,疼得一下子跳到船壁上,接下來似乎是要維持人設,他一槍也沒打中,但是那海猴子見識到槍的厲害,幾個閃電般的連蹦,直接竄回到那個鐵門。
這破船本來就在進水,又被掃出一排子彈孔,水不停的往裡湧,那邊秃頭教授還不罷休,端着槍追了上去。
“張張,快上來。”吳邪蹲在甲闆上叫道。
我托着阿甯先讓吳邪把她拉了上去,槍響聲才停下來,這個時候船身發出要斷裂的呻吟聲,水已經幾乎沒到了膝蓋,吳邪又把我和秃頭教授先後拉上去。
剛翻到甲闆上,這破船就發出一聲凄涼的扭曲聲,好像某個巨大的部分變形了,吳邪看了一眼船艙,立刻道“不好,龍骨斷了,估計不要五分鐘這船就徹底沒頂了。”
秃頭教授也緊張的臉色發白,說道:“我們的船來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再說。”
好在漁船很快靠了上來,船上跳過來幾個漁民,幫着把阿甯搬回去,那個船老大一看人都回來,立刻大叫:“開船開船,我們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個時候海面上已經平靜了下來,我心裡還惦記着那本筆記上的内容,就問吳邪借來看看,吳邪有些遲疑,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給我了。
回到船艙,打開筆記,我正要翻看,就見手心處有一層細密的血珠,另一隻手蹭掉,就見手心處有一個圈紅點,難道是剛才那長了鬼手的肉球咬的?
不遠處響起一陣腳步聲,秃頭教授也回來了,他目不斜視,直接躺回到了床闆上。
我随便往手上貼了個止血貼,開始看筆記上的内容。
裡面除了我開始看到的那些,還詳細記錄了确定海鬥的過程,有這些線索,再次找到這個鬥也不過是時間問題。隻是我心中還有些疑問,轉頭看向一旁的秃頭教授。
如果他二十年前就來過海底墓,并且現在還活着,那是不是代表從海底墓失蹤的其他人也沒事?而且如果他真是當年考古隊的一員,吳三省為什麼表現的像是完全不認識他。
知道張起靈是啞巴張的時候,我以為他們倆在魯王宮的小動作是吳三省和陳皮阿四之間的矛盾,可現在好像張起靈本人和吳三省的淵源更深,那他易容來海底墓的目的,就更難以捉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