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就走了進來,現在被他那雙淡然無波的眼睛看着,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幹笑兩聲,“你醒了?”
張起靈依舊淡淡的看着我,沒有開口,這哥一路高冷的幾乎誰都不理,我倒也沒指望他能回答,“你能起床麼?要不要一起下去吃飯?”
依舊是寂靜,見他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我也不好死賴在這,可便宜弟弟的話總是在腦海中回蕩,往外走了兩步還是停了下來,我轉身看向他。
“突然這麼說可能有點奇怪,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好一會,四周安靜的隻剩窗外的蟲鳴聲。
我有些挫敗的歎了口氣,“那我去幫你叫點飯菜,你失血過多,好好休息。”
出了房間,外面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加了兩張紅票票,和服務員點菜讓她送到張起靈房間,我就直接往大廳走去。
村子裡稀稀拉拉的住着幾十戶人,數着燈火都能數出來,外來人都住在這個招待所,我遇到幾波,光聞他們身上的土腥味就知道也是幹地下工作的。
見服務員端着盤子從張起靈的房間裡出來,我湊上去閑扯着打聽了一下村裡的情況,這種深山的小村子别看不起眼,但卻是消息的第一手來源。
一般有來頭的古墓甚至會有守墓人世世代代居住在附近,随着時間的推進,很多守墓人也許已經遺忘了祖上的使命,但卻依舊一輩子都守在深山中,而關于那些古墓的消息,則會以各種傳說或者是靈異事件的形式口口相傳,隻是能從他們嘴裡問出來什麼,又能信些什麼,就隻能自己判斷了。
梳着兩條麻花辮的女服務員似乎習慣了有人打聽消息,對村裡的情況簡直如數家珍,我很快了解到,這山裡前年山體塌方,塌出個戰國的大鼎,再往裡還塌出了個人頭坑,驚動了國家,從那以後經常有外地人經常往這跑,十個有九個都是倒鬥的。
也不知道吳三省這次來找的是什麼鬥,希望不要是已經被人摸過了,我又聊了兩句,也沒有更多的消息,和服務員大姐分開,正想出去吹吹風,突然被人叫住。
“張張,這麼晚你去哪?”吳邪從大廳裡冒了出來。
我抓了抓頭發,“頭發沒幹,我出去吹吹風。”
吳邪一臉納悶,随即恍然大悟“是不是明天就要去倒鬥了,你緊張啊。你要是實在害怕,明天就别去了,在村子裡等我們。”
我聽着有些好笑,也不知道吳三省怎麼和他大侄子說起我的,看來他是把我當成完全沒下過地的新手了,搖搖頭,想了想,問道“你為什麼要來倒鬥?是覺得這件事比較刺激,還是為了鬥裡的明器?”
“我那小鋪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不是想弄兩件寶貝來當壓堂貨。”吳邪說的時候還有些怨念,我想起前兩天去他鋪子裡逛的時候,指出他鋪子大半都是假貨時的場景,好像确實做得太過了,不過當時鋪子裡就他和他的夥計,我就是想逗逗他來着。
吳邪反問道“那你一個小姑娘,又為什麼要來倒鬥?”
為什麼?我并不喜歡倒鬥,二爺在時也不讓我摻和倒鬥的事,可我卻總是莫名其妙就被卷到這些事裡,或許這就是便宜弟弟常說的命運?
“可能是為了找刺激吧。”話音剛落,肚子咕噜一聲,這一聲雖然不大,但在這寂靜的晚上足以讓兩人都能清楚的聽到。
吳邪倒是十分有風度的沒有笑出聲來,拍了拍我的肩“找刺激之前還是先填填五髒廟。”
趕了一天的路,我确實餓的不行,跟着吳邪就回了大堂,吳邪還要去叫張起靈,我和他說我已經讓服務員送過飯了,他才作罷。
吳三省他們正在大廳吃飯,吳邪應該是吃了一半出來找人,筷子還搭在碗上,把我叫回來之後又接着開吃。
期間吳三省和那女服務員調笑着打聽消息,内容和我之前了解到的大差不差,吳三省當晚就決定先收拾些簡易的裝備,明天到人頭坑附近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