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菜色如何,如此面面俱到肯定是要價不菲了。
懷真沒什麼感覺,吃不吃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但看着阿鯉滿眼放光的模樣,多了幾分興緻。
不多一會兒,菜陸陸續續端了上來,擺滿一桌。阿鯉嘗了一口,就簡單概括五個字:色香味俱全。
半個時辰過去,阿鯉吃的滿足,坐在那裡摸着圓滾滾的肚皮,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郝準也好不到哪去:“我也吃不下了。”歪在椅子上。
餘下三人也放下筷,越清河揚起扇子:“既然都吃好了,無桀,準備結賬吧。”
無桀點點頭,将包袱解開,把裡面那裝着黃金的盒子打開,一瞬間表情石化有些裂開。
越清河還未發覺,開口盡顯皇子氣派:“這菜還算可口,結了帳,再去這二樓住上,勉強就這裡歇一陣吧。”
“公子”他吸了口氣,将盒子蓋上。
“怎麼了?”越清河吹着剛端起的茶,聞了聞,還算滿意。
“錢…沒了”
阿鯉和郝準一下坐了起來,懷真也看了過來。
越清河手腕一扭,那茶潑了出來,此刻卻沒心思管:“說什麼呢?”
他把茶放下,将盒子奪了過來:“這重量,還說錢沒了,你食多了?”
邊說着,邊不屑的把盒子打開,很快多了副石化面孔。
阿鯉看着他僵住的表情,騰一下站了起來,走過去也沒忍住:“一盒碎石頭?”
越清河不死心将石頭倒出來,沒見到地下埋着幻想的金子,倒是埋了張字條。
他抖着手展開:殿下恕罪,陛下旨意:人若不回來,錢也别留下!
“墨戎!!!你給本殿下回來!”他聲嘶力竭,滿面漲紅,比分别時還難過的勁,不知情的人都該來安慰兩分。
屋漏偏逢連夜雨,安慰的人沒來,收賬的來了。
靜幽挑開簾子:“各位貴人,可用完了麼。”
郝準打了個啞嗝,吓得。
太突然了,他下意識接着話:“用,用完了。”
阿鯉急的搗他一肘,又是一個啞嗝。
看着這情形,懷真斟酌着上前認真開口:“姑娘,我們沒錢,該怎麼辦?”
“……”郝準和阿鯉又癱倒回椅子上,失算了,大師兄他不通人情也不行啊!
“……”姑娘沒了臉紅,原以為幾位氣度不凡,是有身份的。頂着這樣一副好皮囊,竟是個厚顔無恥之徒。
越清河灰着臉硬着頭皮,還抱有一絲希望,強裝着潇灑:“能賒賬麼?”
靜幽也仍舊挂着得體的笑容,隻是眼裡沒了接待時的笑意:“不能呢,按照規矩,各位要先去後廚洗盤。等主子回來,再算賬。”
五人的臉色都有些崩裂:“洗,洗盤子?”
靜幽剛想繼續開口,突然門口傳來吵鬧。
今日她主事,連忙轉身出門。便看見門口兩個客人,身邊站着一個服侍的婢子,待看清時,心裡暗道不好。
幾人也聽見這聲音,走了出來。
“我教訓她,關你什麼事?知道小爺我是誰麼?閃一邊去兒。”
說話的是個年輕公子,肥頭大耳,身短體胖,眯縫着眼 身上穿的華貴,若性格好點也略有些憨态可掬。
可此刻趾高氣揚,嚣張跋扈的樣子實在令人作嘔。
他正沖着對面那個身量瘦弱的公子,顯然不滿他跑出來壞事。
但這公子還就要開口:“你來吃飯便吃飯,做什麼腌臜姑娘?瞧你這服酒囊飯袋的模樣,也有臉說别人相貌。管你是誰,今日這事本公,本公子管定了!”這聲音清亮,口齒伶俐,絲毫不弱。
那胖公子一時氣急,擡手要揪住他的衣領,卻被一柄折扇堪堪攔住。
越清河語氣幽幽:“他說的對,吃飯就吃飯,怎麼還要動手打人?”扇子輕展,眼神也變得冷冽,他正憋着一股火氣無處可施呢。
梁遠黛倒沒想到這草包居然想動手,下意識的
擡手擋臉。可那一瞬沒了動靜,直到聽見聲音,才發現有人擋在了身前。
她隔着衣袖擡眼,看見的便是他的側臉,一下愣住,沒發現自己已經放下手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越清河轉過頭,這人吓傻了?她連忙轉過視線。
靜幽也被這氣勢唬住,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趕忙拉過一邊的婢子:“貴人息怒,這婢子不知何處擾了您,今日主事靜幽,在此緻歉。”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長的倒不錯。”
“哼,來時我心情尚好,可她來接待我,長的這麼醜,還叫什麼傾城,簡直影響吃飯的食欲!”
他提了提腰間錢袋,沉悶的發出碰撞:“小爺不缺錢,就要吃好喝好才來的這,你說呢?這事兒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