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一家子的掌控欲都是極其可怕的,隻是每個人的表達方式和能做到什麼程度都不一樣而已。
劉羲表現出來的就是乾幹獨斷,蘇序表現出來的就是算無遺策。
即使是這樣,這一家子之間存在的親情和眷戀愛護也都是貨真價實,不容置疑的。
不能因為他們同時有着過分理智清醒的思維和鮮活的人格而否決這一切的真實。
從前有着劉羲和蘇序這樣以絕對實力為主導的溫和隐晦的引導和退步,這才沒有把劉清和劉軒的這種特性明顯的表達出來。
如今沒了壓制,心魔的誕生就是最直觀的表現。
劉清沒有劉軒那樣千千萬萬年的閱曆,若是沒有外力提醒,陷入魔怔也是遲早的事。
但這天下恰恰好不需要一個過分執着于命裡權勢的首席,否則劉羲何苦用一個時代的終結作為養料供給這個時代。
狠下心來,在屍山血海托出一朵鮮花也不是難事。
劉清覺得自己仿佛被劈成了兩個人,一個人在以頂級科學家的理智到殘酷的清醒把自己的想法剖析,一個在以一個姐姐和學生的感性悲痛在責備不已。
“明光道主說的是事實,但是他也忽略了其它的變量,他們同樣也是一個人,一個帝王,一個家主。”
也是一個人的弟弟父親,兩個人的師傅。
所以,才不能無視掩蓋他們有過的掙紮取舍。
他們隻是在用那種不可察覺的極端瘋狂的自信将這些東西輕而易舉的傾軋過去。
“我做不到執掌操縱命運的變動,但我能給很多的人一個盡量公平的選擇。”
劉清終于釋然的想着。
她确實沾染上了他們太多的特性了,但這也不錯。
就如同現在,她依舊在想着他們曾經的對話。
“你站命運的岔口,無論做出哪一個選擇,都可以視為走上了命運的分支,但是同時,你又可以将之視為成功反抗命運的變量。”
這是劉羲對于自家姐姐疑問的回答。
“信奉愛與和平的本身就不是什麼問題,真正的問題在于你能否堅定你心中的信念,并一生貫徹下去。”
清俊無雙的家主看着在人生思考中尚且稚嫩的弟子,輕笑着道。
看一件事情,你不能太過,太過極端的看待一件事情,你會陷入迷茫之中,在這個時候你要廣開言路多聽多看你才能夠明白什麼才是你真正想要得到。
“就如同你問吾,這世間不存在絕對的公平正義,那麼你費盡心思,不過是枉自尊大嗎?”
“你要知道,妄自尊大,是對無能之人的指責而已,我并不代表任何意義,但如果需要,我也可以是任何意義。”
家主大人其實很是自負,但世界上隻要他想,他都會做到,所以他的自負在所有人看來隻是自信。
他從未沉浸在思維的怪圈裡,跳出了人世規劃好的圈子看待事物,他也希望他的學生可以。
“這一點,你也可以試試。”
所以他們不僅點醒夢中人,還指導着她付諸實踐。
在她想通的那一天,她的眉宇多了一枚璀璨的金印。
那是人間氣運的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