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晏長華拉下戎峥主動吻了上去。
戎峥滿足了,也不去計較那些人突然過來打擾到他們與晏長華的事情。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那邊的人回附近的院子裡用午飯,戎峥和晏長華終于重新回到了二人世界。
馬車裡也帶了幹糧,雖然不比在府中時吃得好,但出來玩就是要做好吃的不怎麼樣的準備。
“戎峥,你們在軍中如何用飯呢?”晏長華雖然經手過與糧草有關的事情,可對于軍中的事情還是所知甚少。
“行軍的時候就和帶你回北梁那時一樣,有什麼吃什麼,”戎峥回答道,“紮營後,也會有人去找找有沒有些兔子啦之類的,能捉到當然就進肚子裡了。”
戎峥看晏長華聽得認真,這麼些年無處分享的經曆都和他講了:
“最難的一次,那時下了大雪,糧草過不來。”
“那怎麼辦?”他講的繪聲繪色,晏長華也跟着皺眉。
“還能怎麼辦,我親自帶了人去将糧草帶了回來。”
北梁多山,這一句話聽着輕松,戎峥怕是光開路就廢了不少功夫。
戎峥趁着晏長華心情不錯問:“你真的要教那個小子怎麼寫文章嗎?”
要是晏長華真的應下了這個活,那麼他和江延的關系就不一般了,這種師徒關系可是到了朝堂上都比旁人親密幾分,相當于同氣連枝。
“嗯,他寫的不錯。”晏長華咬了一口糕點,不算甜,是他喜歡的味道。
“他的許多想法和我很像,總歸是要拉攏一些人來助我成功,不如從頭培養一個。”
有了這層關系,江延來日若是入朝為官,旁人看他肯定是要多一個和晏長華有關的标簽,天然就讓江延站到他們這邊。
戎峥恍然大悟:“就和培養暗衛一樣,一手帶出來的才好。”
晏長華熟練的靠在他身上:“你是當真對朝政一點都不上心。”
他遞了一塊點心到戎峥嘴邊,戎峥一口吃掉。
“我一直在北境,和這兒比起來,那裡更像家。”
與其說戎峥是個皇子,還不如說他是粟伯的徒弟。
“我小時候的故事,你要聽嗎?”戎峥将晏長華抱緊了些。
“你講我就聽。”
這不是什麼複雜的故事,一個出生一個月就沒了父親的皇子,母後也因為悲傷在三年後随着去了。
登基的皇帝面臨外憂内患,還有個小了自己十六歲的弟弟,帶着他禦駕親征,打退了狄人。
“那之後我就一直留在北境,不知道是皇兄是不是真的忘了我,但我在北境真的高興。”
皇帝在北境呆了足足五年,戎峥也跟着他在北境長到了八歲。
“皇兄很忙,當然不能親自帶着我,北境也沒什麼侍者,我就和皮球一樣在各個地方被踢來踢去,直到粟伯卸任。”
尤新粟因為暗傷不在披挂上陣,樂呵的接過了養戎峥的任務。
說是養,也就是看着沒讓戎峥跑丢了,教他練武。
本來也是要教他練字的,可他常常跑的找不見人,于此道便沒有更加精進。
“後來皇兄班師回朝,其實是帶過我回來的。不過我隻用了一天時間就把所有的老師氣跑了。”戎峥以一種調侃的語氣說着自己當年的豐功偉績,“和你這種好學生肯定不能比,光是我一手字就夠他們頭疼的了。”
“所以你後來還是去了北境?”選擇離開這裡。
戎峥點頭:“對啊,在這兒我做什麼他們都要管我,說句話都可能被挑刺。”
晏長華摸摸他的臉,可戎峥現在陪着自己在這兒……
在戎峥看來,北境除了要打仗以外哪裡都好,國都像是一個籠子,要把他關在裡面,還要剪掉他的羽毛。
“要和那些大臣吵架的有皇兄就夠了,我就不湊熱鬧了。”戎峥親親晏長華的側臉,“不過你身子弱,還是在這兒好,北境不僅冷,大夫也沒太醫看的好。”
其實說完戎峥就後悔了,他不該告訴晏長華這些的。
晏長華心思重,難免不會去多想是不是因為他自己才這樣的。
他連忙找補:“可有長華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本來已經有些陷進自責的晏長華長出一口氣:“你真是……”
兩人又在這桃林中呆了半個時辰,回去的路上晏長華在馬車上晃的昏昏欲睡。
他不斷想着:戎峥确實是厭惡朝堂紛争的。
要是真的能遠離這些事情,那該多好。
他不喜歡權勢,戎峥說的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才是他一開始想要的。
可惜他的身體,他的境遇,他此生所遇到的一切……貌似都在阻止他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戎峥……”晏長華輕聲喚到。
聽到他叫自己,戎峥還以為他不舒服:“怎麼了?晃的難受嗎?”
但晏長華并沒有聽見他這句話,隻是迷迷糊糊說着:“我隻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