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什麼?”
倒是韓嶼冷眼瞪向林雲彥,對方這才收了眼神,沒有在說什麼。
三人甚至還沒有穿過走廊,轉角處的盡頭就出現了一個陰恻恻的人影。
池阮隻模糊的覺得眼熟,心裡有些發毛的不安全,直到看清來人的長相——
校長李立廣!
她甚至已經不能夠判斷對方到底是人是鬼了,此刻那雙凝視着他們的雙眼黑洞洞的,根本看不清楚情緒,隻是讓人膽寒到生理性厭惡。
“你們這幫學生可真是一點都不聽話啊……”
本就身受重傷的韓嶼隻是感覺腳面一個騰空,失重的錯覺連同脖頸的疼痛,讓他瞬間陷入窒息的困境中,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很快就漲紅了幾分。
李立廣冷冷的笑着,輕輕一個擡手,韓嶼的表情又痛苦了幾分。
“我安排在這兒的保安,被你弄到哪裡去了?”
盡管已經幾乎喘不過氣來,面對李立廣的質詢,韓嶼還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還不是怪你這個老登太小氣……咳咳,連鬼都不願意給你打白工……呃!”
李立廣瞬間握緊拳頭,緊跟着傳來韓嶼痛苦的呻吟。
“那是他欠我的!”
他的情緒迅速激動地起伏,思緒似乎也被拉回到最痛苦的記憶裡。
如果不是那個家夥玩忽職守,那天居然因為偷懶就沒去巡查實驗樓……
均安才不會直到第二天才被發現死在裡面!
所以李立廣才将那個混賬困在這裡,讓他生生世世巡視實驗樓,為他的疏忽大意付出應有的代價。
“你确定不說嗎?”
李立廣低下頭,蒼老到過分褶皺的皮膚此刻反射出一股青藍詭異的光。
已經有鮮血從韓嶼的嘴角緩緩流了下來,但他始終沒有服軟的迹象,隻是揚眉看着李立廣笑得依舊張揚。
其實當時韓嶼一早就注意到保安亭桌面上擺放的照片,所以當時故意将那個“保安”引了過去,事實也果然不出他所料,原本對他緊追不舍的鬼保安,在認出照片上的人是自己的妻兒的那一刻,瞬間陷入到呆滞的狀态中。
随即,“保安”似乎漸漸從混沌的意識中抽離了出來,又一點點墜入到清醒的痛苦中。
在意識到自己永遠和家人陰陽兩隔之後,甚至不等韓嶼做什麼,“保安”就痛苦的抽出從脖頸上抽出某件東西,随後消亡在空氣之中……
可能對他來說,與其以這種不堪的姿态清醒的存留在世間,不如幹脆了結自己。
當然,即使現在韓嶼告訴李立廣,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可他偏不。
他要看着這老登氣急敗壞的樣子。
見韓嶼死都不松口,李立廣氣極反笑,語氣也愈發癫狂起來,“好啊,既然你不說的話,就由你來接替他的位置吧!”
說完,他一把用力捏緊拳頭,韓嶼瞬間就感覺自己肺部的氧氣好像被一刻掠奪幹淨,身體無意識地痙攣緊縮在一起,下一秒就要暈死過去。
池阮打定主意,一把沖撞向李立廣,似乎打算靠蠻力從他手裡救下韓嶼。
但她似乎低估了李立廣。
他一個側身,便輕松躲開了少女并不大的攻擊力,接着一個擺手,就像瞬間卸下少女所有的力氣一般,将她整個人失重地桎梏在了空中。
在看清池阮長相的時候,李立廣輕笑着帶幾分嘲弄。
“小同學,又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