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甯的本意是在忙完手頭的事情之後,好好去和傅景晔談談,照顧一下他的情緒。
但似乎根本忙不完,本說好第二日會回來的荷葉并未如期而至,,顧桑甯又獨自忙活了大部分事情。
以至于完全将傅景晔的事抛擲腦後,加上傅景晔今天完全沒有在自己面前露臉,顧桑甯徹底的忽略了他。
就比如現在,顧桑甯從自己的院内取出一些材料單子準備返回繡坊,最近自己試圖擴張一下時錦鋪的客戶群體,嘗試一些新的衣裳風格。
比如說款式和顔色,若是想要招攬男性客戶,那像嫩黃和群青那樣豔麗的顔色肯定是不行的,她準備嘗試一些黑染。
而用來黑染最常用的染料皂鬥,自己手上并沒有許多,第一批實驗的黑染效果很好,所以自己準備從其他專門生産皂鬥的店鋪中批量訂購一些。
至于選擇哪家店,購買多少,要什麼品質的,這些都是顧桑甯需要操心的,她幾乎一早上都在忙這個事情,就連回繡坊的路上都在仔細研究手頭的訂單。
這種經營類的東西自己并不太擅長,所以要多花很多時間。
也是因為看的太投入了,以至于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方才水靈靈路過了一個僵硬的人。
傅景晔其實在老遠處就看見顧桑甯了,但他一直在原地猶豫是否要上前。
自己從昨天到今早,為了不遇見甯兒,在府中的時候便一直呆在屋中不曾出來,這個方法很管用,但十分煎熬。
本來隻是一天沒見到,但對于傅景晔來說就好像過去了一月一樣,見不到甯兒的每分每秒都無比空虛。
所以今天自己出門了,本來隻是想在花園中散散步,但在這裡遇見甯兒完全是一個意外。
自己應該怎麼做?還沒有到自己決定好的三天時間,看上去自己不應該過去和甯兒說話。
可是甯兒就在距離自己不到幾步的距離,你真的不想邀請她一同用膳嗎?
傅景晔當然想這麼做,今天的甯兒依舊很可愛,但為什麼一直低着頭走路。
那樣很危險,或許下一秒就會被石頭絆倒,傅景晔不禁為此感到擔心,或許自己應該上去在一旁保護甯兒。
“這就是你的毅力嗎,你生氣起來就像在開玩笑。”
又是那個邪惡的聲音,不斷的在傅景晔耳邊旋轉。
傅景晔慌亂的搖了搖頭,不是的,自己這次一定要讓甯兒直到自己生氣了,然後非常有骨氣的告訴她自己的想法,對,這個計劃不能出錯!
“不說話,就隻是打個招呼,然後直接走過去。”
你不可能看着那麼可愛的甯兒一句話都不說,即使不誇贊,你也應該說點什麼。
傅景晔内心點了點頭,準備上前同顧桑甯打個招呼。
“甯......”
很傅景晔在甯兒路過自己的時候激動的開口了,但可惜的是,事情并沒有按自己想象的進行。
意外甯兒在自己剛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路過了自己,完全的無視,就好像傅景晔完全不存在一樣。
顧桑甯就這樣快步的離開了,隻留下在原地完全石化的傅景晔。
此刻的傅景晔瞪大了眼睛,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仿佛天塌了一般。
完全沒有了方才的從容,可能連他自己本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充滿裂痕的表情。
剛才是發生什麼?甯兒就這樣路過了自己,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樣,完全忽視了試圖問好的自己?
‘完全沒看見我嗎?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旁邊。’
傅景晔認為這是完全不可能的,很顯然隻有一個可能,甯兒故意無視了自己。
這個想法幾乎讓傅景晔奔潰,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甯兒生氣了嗎?
是因為自己前幾天冷漠的表現嗎?
思來想去隻有這一種可能,傅景晔的呼吸逐漸加快,腦子裡的思緒因為甯兒的方才的行為變得十分混亂。
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傅景晔完全無法接受,以至于快速的回憶前幾日自己的言行,然後挨個審判。
你看看你到底幹了什麼,那日到底為什麼要對甯兒那麼冷漠的說話?
明明都知道不是甯兒的問題,卻還是做出了那麼傷人的舉動,到底想幹什麼?
“不......不能這樣。”
隻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為什麼自己要那麼幼稚?如果硬要說的話,自己不是從來都沒有讓甯兒以姓名稱呼自己嗎?
傅景晔開始喃喃自語,因為他無法接受這件事情,就好像被抛棄一樣,現在的傅景晔内心感到十分無助。
‘王爺,發生什麼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