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虞堇堇說的話海棠其實是不相信的,以為她又在打着什麼鬼主意,但在親眼見到玄嶼的那一刻又不得不承認是自己誤會了她。
海棠的聲音吸引了老祖和伏朔的注意,還在為酒和老祖推來攘去的伏朔見兩人來了,立馬整肅儀容,還不忘順順老祖蜷起的衣袖,語氣溫和得像一個慈愛的長輩:“你們來了!快進來,見過你們師父!”
臨楓和海棠并沒有進來,而是一起跪在了地上。
臨楓眼眶泛紅,眼角凝起一抹濕潤的亮光:“師......父?”
伏朔忙道:“诶,真的真的!這件事比較隐秘,事發突然,所以才瞞着你們的。”
看着屋外二人的玄嶼神色微變,随即恢複平靜,他走至石階前,扶起二人:“快起來。”
“我們都以為師父您......”海棠哽咽的聲音透着興奮和驚訝。
臨楓仍有餘悸,他試探地抓住玄嶼扶起自己的手臂,頓時舒了口氣:“這是怎麼回事?”
伏朔從裡屋慢悠悠走出來:“除了牡丹,師叔我應該是唯一知道整件事情經過的了,我可以講給你們聽啊!”
臨楓想要說什麼,但又咽了回去,大概還是介懷在人間叫他師父的事。
“你受過重傷!”伏朔說話時,玄嶼已經給臨楓看了脈,“誰傷的?”
“哦,這事我忘了說,”伏朔立馬站出來,“臨楓打敗少冥之後就負了傷,後來......”
“當時确實嚴重,但現在已經好多了。”臨楓打斷了他的話。
伏朔懂他的意思,他不想玄嶼知道他因為牡丹而大鬧烏枕海的事,于是隻得将話咽下,無奈歎了口氣。
玄嶼拿出一顆藍水晶一樣的藥丸,施法将其融入臨楓掌心:“它有療愈之效,兩個時辰之内,你的舊疾便能痊愈。”
臨楓略一遲疑:“多謝師父。”
伏朔懷疑道:“這傷好些醫官都說要慢慢調養,你這什麼東西?如此神奇?”
“是往生池裡的東西吧!”老祖眉目間的笑意散去,換了一絲惋惜。
玄嶼點頭道:“是勼靈珠滋養過的睡蓮,我取來煉成了兩顆藥丸。”
“勼靈珠是什麼?”海棠問道。
“南溟之物。”臨楓眉間若蹙,恍然間想到什麼,詫異地看向玄嶼,“牡丹的失蹤難道和勼靈珠有關?而師父之所以能複生,是因為勼靈珠?”
“聰明啊!”伏朔不禁為他拍起了手掌,“就是牡丹找回的勼靈珠,救了你......們的師父。”
牡丹救的師父?
海棠不禁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在她眼中,牡丹就是個稚氣未脫的小皮猴,任性貪玩還不懂事。但聽了臨楓和伏朔的對話後,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當初人龍為什麼會說自己不了解牡丹。
好似忘了,若不是牡丹勇敢站上誅妖台,可能她都不能遇見人龍。如果不是牡丹,暮音興許還在借着她的身體在人間為非作歹,她甚至連芍藥最後一面也見不到。離開蓬萊的這段時間裡,牡丹也在成長在改變,隻是她對牡丹的印象卻一直停留在千年前。
可是,盡管如此,她也無法接受牡丹聯和人龍瞞着自己私自帶着孟小魚潛入兇險萬分的歸墟去找炎蒼的事情。在她眼中,炎蒼不值得被原諒,牡丹的這種行為就是不知輕重、不懂事的表現。以緻于她都不敢相信師父之所以能複生歸來是因為牡丹。
她将頭側向玄嶼,想等他開口來證實他們的話。
但玄嶼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從海棠臨楓二人之間輕輕掠過,逐漸向遠。
海棠轉身看去,兀地明白了什麼,低聲道:“芍藥她已經......不能來拜見師父了。”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沉寂下來,連老祖也搖了搖頭:“芍藥那丫頭果真是癡,為了一個地靈甘願放棄自己的性命。牡丹在我這哭了好些日,讓我想辦法救芍藥。哎......一個失去花靈還一心向死的小花妖如何救得回來呢!"
玄嶼的神情依舊從容,但略顯複雜的眼神中卻仿佛藏着些心事。臨楓順着玄嶼的目光望去,見是蓬萊的方向,他眸光微暗,好似自己的目光也變得沉了幾分。不知有意無意,他對玄嶼說道:“師父可知牡丹和芍藥在魔族聖球裡發生了什麼?”
玄嶼收回目光:“那日發生了很多事,少冥昊冥鼎獻祭,鳳族将軍鳴悠元神盡散,還有......還有一件事,我需得去确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