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百花仙子怔了怔:“是,戰神怎突然提到了她?”
“诶,仙子勿要驚慌,我隻是在下界遇見了一個與她同名的人,僅此而已。”
伏朔認真看着她:“衆生芸芸,天底下容貌相仿者不在少數,你說對吧!”
百花仙子适才明白他的意思,忙道:“戰神放心,神君之事小仙絕不外傳!”
伏朔滿眼欣慰,稍息便回頭看了看呆在另一邊的虞堇堇,繼續道:“仙子還有事交代牡丹嗎?沒有的話我就帶走了。”
百花仙子施禮:“戰神請便。”
伏朔辭了她之後,領着虞堇堇去了自己的弸哏殿。
伏朔見她蔫哒哒的,便讓魁首安慰了她一陣。最後魁首實在沒話說了,他才走過來,好半天才開口:“丫頭,别聽那百花仙子的,說得什麼跟什麼啊?你是你師父的徒弟,那遇到危險了他當然得去,不止是你,海棠芍藥中了曲蠡,他一樣會去。”
“師叔!”虞堇堇突然看向他,“洛珈神女是誰?”
伏朔頓了頓,道:“你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千年前,師父神隕時我聽見你說了神女二字。而且,我上禦妖台之前,師父也向我提過她。我想師父和她的關系定不一般!”
伏朔眼眸深邃,良久也未說話。
虞堇堇提了提唇角,徘徊在喉嚨裡的話似乎很費嗓子:“她……可是師父所愛之人?”
聞言,伏朔下意識點了點頭。
虞堇堇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酸痛:“難怪,百花仙子送的花他轉手就讓人扔了。”
伏朔疑惑:“不喜歡還留着幹嘛?”
“哦。”虞堇堇眼神逐漸暗淡下去。
一邊的魁首越聽越不對勁,他一屁股蹲坐在兩人中間,把伏朔推搡到一邊去:“牡丹,我問青鳥了,他說你就是當年百花仙子送給師叔的那株牡丹花。但是把你丢了這事是個誤會,是青鳥在給師叔換血水之時,不小心把你掉裡面去了,白牡丹成了紅牡丹,血水怎麼也洗不掉,他才私自把你處理了。但是怎麼也沒想到,你會落到天蟬山那地方去。”
“哦~”
這個回答似乎并未讓她的情緒得到緩釋。
魁首想了想,有了頭緒,随即轉頭瞟了眼伏朔:“師父,你給她好好講講神女的事吧!不然又得是一個誤會。”
伏朔探出頭來,掠過魁首看虞堇堇,這才想到點什麼,他敲敲自己額頭,忙道:“丫頭,我們都理解錯了。也罷,天帝雖有禁令,但誰讓你是玄嶼寵到大的小徒弟呢。”
“南溟族神女洛珈,是玄嶼的親生母親。”
“母親?”虞堇堇難以置信。
“嗯。”伏朔點頭。
“那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因為不可說!”
伏朔長籲了口氣,徐徐道:“南溟族是隐匿在人界的上古神族,他們隐居世外,不參與三界紛争。但好鬥的北靂族偏要打破他們這份甯靜。為了一個勼靈珠,他們找到南溟族所在方位并大舉進攻。族人不敵,神女隻能向天帝請援,然,天帝早有伐北靂之心,當即親率天兵趕赴南溟。但北靂是有備而來,他們使了邪術,讓天兵敵我不分,與南溟族相互厮殺,死傷無數。”
“南溟之戰,南溟族滅、北靂全軍覆沒,随去的天兵也無一人幸免,回來的隻有天帝。天帝回來之後即刻下令,滅了北靂族。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天帝有禁令,不許再提南溟族,尤其是神女。後來,老祖去了南溟族故地,回來時還抱了一個孩子。老祖說這是我的一個恩人之子,讓我好好待他。”
“恩人?我隻記得在我被北靂族欺負、溺水之際是神女救了我,也是她送我去的拜雲峰。我當即便猜到那孩子就是神女之子,但時境使然,我不能說。”
“師父便是那個孩子?”虞堇堇問。
“嗯!”
“那勼靈珠又是什麼?北靂族為何要搶那顆珠子?”
伏朔道:“勼靈珠是南溟之物,據說能讓人起死回生,北靂族便是沖着這顆珠子去的,但随着南溟族的消失它也跟着消失了。”
“南溟在哪兒?”
“在……”伏朔頓了一息才繼續道,“它雖在人界,但又不屬于人界,因星辰偏移,随四季換向。無法确定。”
虞堇堇低着頭,若有所思:“師父可知此事?”
“他不僅知道,他還去過,可能因他是南溟族血脈的緣故,他輕而易舉就找到了南溟所在,還在那裡待了數月。但,回來之後他就搬去了蓬萊。”
虞堇堇問他:“那師父回來之後可有說什麼?”
伏朔側目一瞥,微蹙眉頭,眸中神色幾番變幻,最終搖了搖頭。
這時候,中間的魁首貼心地插了句話:“師父,您不是找牡丹有事嘛!”
“哦,對!”伏朔終于想起了正事,他看着虞堇堇,“近日赤溟幽淵的魔族安靜得過于反常,我想這可能與你們上次在寒冰洞遇到的那個聖球有關。魔族少君蘇醒了,且他在暗中籌謀着什麼。你們去歸墟的事,我前後想了想,越想越不對勁。你說你和炎蒼從未書中出來之後黔允就死了,他真的死了嗎?歸墟之王這麼容易就死了?”
這些話讓虞堇堇的思緒從南溟跳躍到了歸墟,她回憶着當時看到的場景,黔允确實是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沒錯,确實死了。”
“那麼當時唯一幸存的那條黑龍他為什麼能活下來?他是誰?什麼來頭?”
“他是炎蒼的下屬,也是被黔允剝了龍鱗的黑龍。他……他還說是孟小魚殺了黔允和所有黑甲衛。”
“不對,縱使玄嶼原神出竅,也不可能大開殺戒,既大開殺戒,那為何單單他還活着?那條黑龍真的是龍嗎?他叫什麼?”
虞堇堇也察覺到不對勁,她抱頭仔細捋了一遍:“名?小名……大名……不對,好像,好像叫少名。”
“少冥?”伏朔眼睛微眯,“魔族少君,果然是他!”
魔族少君?
虞堇堇想着歸墟中那個臉上帶着刀疤、言語輕狂的人竟是聖球裡的那個紅瞳怪物,不由打了個寒顫,瞳孔似乎也抖了抖。
須臾,似想到什麼,她的目光立時慌亂起來,臉上流露的全是被人利用被人欺騙的憤恨和後怕。
“師......師叔。”她猛然站起身,慌張得聲音也在顫抖,“我......我去蓬萊......取個東西。”
說完,她飛速離開了弸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