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不幸的人大多會招來同樣類型的人,胡喜和薛述就是其中之一,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倆戰友一般決定一起努力翻身過上好日子。胡喜選的是老老實實讀書考試這條賽道,薛述卻想通過娛樂圈一舉成名。
“我們沒背景沒人脈,還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吧。”胡喜經常這樣勸他,雖然他這副皮相确實達到明星的門檻,但她實在不喜歡聲色犬馬,追名逐利的娛樂圈。想到如果是自己被那麼多人關注,她就已經焦慮得不行了。
暴雨連連的暑假,胡由決定直接處理掉制造問題的人,她知道自己人小力微,所以在媽媽和男人旅遊回來重新開始上班後,每晚都趁兩個姐姐睡着,一個人打開家門,在樓梯口等到淩晨三四點才回去睡覺。
胡小南一般淩晨一兩點回來,她躲在暗中觀察她,等待一個适當的時機。
終于,她等到了。這晚的暴雨猶為大,數萬噸水從天上傾洩而下,到處都是雨滴的滴答聲,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大樓斑駁的外牆長出滑膩的青苔,衣服晾不幹,木質家具長出黴菌。
濃妝豔抹的胡小南穿着高跟鞋,腳步虛浮的爬上樓梯,在爬上最後一個台階時,胡由突然沖出狠狠撞了她一下。
“啊!”尖叫被滾滾雷鳴掩蓋,閃電點亮天際,胡小南從樓梯上滾落,以扭曲的姿勢倒在樓梯間。
頭也怪異的扭向一邊,像是頸椎斷了,腹部高高隆起,血從身下擴散。這一下,弟弟安樂也死了。她穿着紅裙子,烏發散亂,死不瞑目,民間傳說這種會變成厲鬼,要是普通人早吓得不行了,胡由卻冷笑一聲,眼裡滿是嘲諷。垃圾就應該好好呆在垃圾堆裡,少出來禍害人。
确定對方是真的死了,胡由精神放松,困意席卷而來,回去美美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她們在警察的敲門聲中蘇醒,胡小南的屍體被擡走,傳統又溫良的胡喜自然是難過的,胡禮害怕的躲在她身後,胡由面無表情,内心狂喜。
樓道的監控早就壞了,加上胡小南昨晚喝得醉醺醺,便定性為失足摔落導緻意外死亡。
家裡彌漫着恐懼與悲傷,悲傷的是胡喜,胡禮對媽媽的死相十分恐懼,不安的在家裡來回踱步,“媽媽穿着紅裙子,肚子裡有孩子,又死不瞑目,萬一變成厲鬼怎麼辦?”
“胡禮!你從哪裡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那是我們的媽媽!”胡喜紅着眼斥責她。
“小由怎麼這麼淡定?”眼見大姐發火,胡禮轉頭瞥見胡由一臉淡漠的坐在角落裡看書,立馬轉移話題。
“小由…”胡喜這才想起,胡由隻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那種畫面讓她看到了,自己真是失職。
“媽媽不是經常這樣嗎?反正最快十天半個月她就回來了。”雖然内心在翻白眼,但表面還是要裝做一個天真無知的小女孩。
“小由…媽媽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短時間内不會回來了。”想着小孩不明白什麼是死亡,便撒一個謊,等她大一點自然就懂了。
“好。”胡由又在心裡翻起白眼,媽媽這個麻煩解決了,接下來是二姐胡禮了。
再次來到那個壓抑的暴雨之夜,胡由提前兩個小時打電話叫救護車。胡禮剛開始發作沒多久,救護車已經到樓下了。
兩周後,天空放晴,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像對新生的洗禮。胡禮推開房門,興奮的高喊,“我又回來了!”她的笑容如此明豔,鮮活好似夏日的嬌陽。
“再蹦幾下傷口要裂開了。”跟在後面的薛述笑着吓唬她。
胡喜的腿好得差不多了,卻愁容滿面,媽媽去世,留下的錢财支撐不了多久,二妹的醫藥費還是薛述付的。他的情況和自己差不多,那筆錢很可能是他的全部家當了。
“薛述…錢…”正想還他,但她一開口,對方就一臉無所謂的笑着擺手,“剛放假被一個劇組看上,演男主少年時期,也就一個月的時間,當暑假工喽。”
胡喜點點頭,臉上依舊愁雲慘淡,做為長姐,她必須得供養兩個妹妹,這樣的話,她的學業不就…
她不敢往深處想,隻能安慰自己省一省夠用的,平時又給沈先生兼職做模特,對方從沈佳那裡知道她家經濟不好,小小年紀就要承受很多,便給她三倍報酬。
遍滿荊棘的路,總要期盼着什麼才能堅持走過去。她想:隻要撐到大學就萬事順暢了。
薛述一雙眸子亮如繁星,充滿對未來的期待。當時聽到有劇組在附近拍戲,他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去找副導演,沒想到被對方一眼相中出演少年男主,真是天降喜事被他接到了。
導演有點名氣,要是這次表現不錯,劇也小火一把,他演藝生涯的敲門磚是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