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夥伴心領神會,拍着他的肩調侃道:“大魚大肉吃多了,來點清水白菜更帶勁。”
“王總。”女孩熟稔的朝夥伴打招呼,倆人似乎是老相識了。
沈時境問:“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倚在身上,湊到他耳邊氣吐蘭息,“小愛,我叫小愛。”聲音雖然故意壓低,但依舊掩蓋不了其中的童稚。
“你多大了?”沈時境下意識問。
小愛神秘一笑,似乎每個客人都問過這個問題,“先生放心,我伺候您不會有事的。”
很快,倆人來到樓上開好的房間,小愛剛要把身上的吊帶脫下就被沈時境阻止,“等、等一下,你到底多大了?”
小愛重新把衣服穿好,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您要查我的身份證嗎?”
沈時境這才發覺,對方誤以為他是警察了。
“我隻是好奇,你這麼大的孩子應該在學校,怎麼能來這種地方?”
小愛明白了,對方想聽完故事再做,以前有些客人會在做完後勸她年紀小小要早點離開這種勾當,要走正道,以此來滿足高高在上的虛榮心。
每到這時,她表面痛訴自己的悲慘遭遇,心裡卻在冷笑,不知剛才是哪個畜牲把我壓在身下的?有本事别跟我做啊!
但發現這麼問的客人會給更多小費後,她也不介意配合他們一次次把傷口撕開,反正次數一多就麻木了。
“先生,這種事做完再說吧,怕打擾您的興質。”更主要是怕對方真是警察,做完他要是敢行動就反咬對方性侵。
誰料,沈時境從皮夾掏出一沓錢,目測至少有一萬,“你告訴我再給你兩萬。”
小愛在心裡大罵對方傻X,想想畢竟是熟客王總帶來的,便開始講自己的故事,“再過一個月我就滿十八了,十四歲就開始做這行了。”
沈時境十分鎮定,點點頭讓她繼續說下去,“爸爸在我七歲那年意外去世,八歲時媽媽帶着我來到這座城市,為了能得到這裡的戶口,她經人介紹嫁給一個條件不怎麼好的本地人。九歲那年,繼父□□了我,媽媽為了能留下,裝做沒看到。繼父的爸爸媽媽也知道這事,但他們不但不阻止,還罵我是狐狸精,不給我飯吃、打我……”雖然心已經麻木了,但眼淚還是會流下來。有些事,身體會記得,永遠記得。
“在我十三歲那年,老家的奶奶來看我,正好撞見這一幕,沖過來阻止的過程中被繼父失手打死了。雖然繼父兩罪并罰進了監獄,但那一家人也把我們母女趕了出來。沒多久,媽媽又被一個混混的甜言蜜語迷住,帶我搬到對方的出租屋……那個混蛋,第二天就□□了我!我受不了跑出家門,在街上流浪三個月被一個姐姐收留,她當時就在這裡上班,所以我也跟着入行了……”說完,小愛已經哭得兩眼發紅。
沉默的聽完後,沈時境有些艱難的開口,“……很多喜歡年輕少女的男人,特别是上了年紀的,追根究底不過是對青春的渴戀,青春洋溢的少女,就像清晨花瓣上的露珠一樣幹淨清透。”說到這裡,眼前突然浮現胡喜的臉。
聞言,小愛破涕為笑,“想不到先生是個詩人呀,不知先生貴姓?”
“沈。”
“原來是沈先生呀,現在要做了嗎?”
沈時境搖搖頭,“隻是心裡有些苦悶和煩惱……”
TM心理問題找醫生去呀!傻X!小愛表面洗耳恭聽,心裡卻忍不住再次開罵。
“我已經四十了,壯年已過,卻偏偏對一個十八歲的小丫頭有……種心動的感覺……”
呵!說得好聽,一把年紀喜對小女生獸性大發的又不是隻有您一個,裝什麼清高?!
但她接下來就嘲諷不起來了,因為對方在說到那女孩時,冷硬的眸中居然浮現出柔情,嘴角也抑制不住上揚。
男人别說四十歲,三十歲就心裡沒有愛情這種虛無的東西了,這是她這幾年觀察得出的結論。
因為這家會所專門服侍名流上層,所以客人大多是中年以上。當然,也有年輕纨绔富二代來,但跟他們談愛情,明擺着是自找苦吃。
上年紀的客人大多有風度,眼裡總是情意綿綿,包括舉止也是,不拒絕也不主動,導緻有些姐妹掄不清陷進去。但小愛一眼掃過去,他們眼裡那抹照見心底的冷光早被她看得一清二楚了。所以玩深情,她也跟他們玩,玩交易,她更樂意,反正左右不過生意罷了,所以了解的人都叫她“油鹽不進的小野貓”。
但眼前這位沈先生,那從内心自發至眼底的溫柔好像在表明他所言非虛。
“聽得出來您很喜歡那個女孩,不過憑沈先生的外貌和财富,應該很容易追到那種不谙世事的小女生。”
“……不覺得道德過不去嗎?她還沒成年。”沈時境也很糾結,以前碰上感興趣的女人直接就出手了,其中也包括十七八歲的失足少女,怎麼對胡喜反而害怕了?
“聽您的描述,她是個十八歲的天真少女。但您要知道,她還在學校這座象牙塔裡,被父母嚴防死守,精心保護着,有些連性是什麼都不知道,被人猥亵,甚至睡了都懵懵懂懂,非要等肚子大了,快生了……所以十八歲跟大學畢業的二十二歲心智上是一樣的,唯一區别隻是身體年齡罷了。”
“可她家境也不好……”沈時境便說了對方的家庭,當然這些都是從弟弟沈錯那裡得知的,但自己私下也調查怕有遺漏。
聞言,小愛噗嗤一笑,“再怎麼糟糕都有遠房親戚呵護她呀,她家出事那年她已經十六歲了,離了那垃圾母親對她來說也是好事。何況沒有父愛,家境又不好的漂亮女孩可是最容易到手的,你随便關心她兩句就對你死心塌地,就算花錢也花不了幾個,一杯奶茶就讓你為所欲為。她能走到高中,沒被壞小子拐回家下崽已經算幸運了。”
聽到她這樣說,沈時境有些生氣了,“怎麼能這樣說,你不也沒有父親?!”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個女孩已經很可憐了,這不是往人家傷口上灑鹽嗎?
不過小愛早就習慣了,根本不在意這種話,嘲諷道:“我說的是事實,富家女都有被吃絕戶走投無路來這裡的。”
沈時境還是搖搖頭,“她還小,不能脫下她的衣服,要等她大學畢業懂事才行……”或許到那時他已經對她沒興趣了,對自己男人的本性,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知道為什麼,小愛心裡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也不再恭維對方了,“老少戀,又弄得文绉绉的,您這是要學歌德和烏爾裡克,不想一樹梨花壓海棠,想粉飾成文藝愛情?”
這回輪到沈時境沒有理會她話裡的嘲諷了,聽這語氣,很像讀過書的呀。
小愛一眼就看透他心裡的想法,冷笑着躺在床上,“我也是學生好嗎?,高二的高中生哦,雖然隻是保留學籍。不過由于隐私,不方便給您看我的學生證。”
但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隻是給她蓋好被子,問她的銀行卡号準備打約好的兩萬,小愛卻鬼使神差說麻煩,要求加好友直接轉賬。
之後,沈時境居然離開了,花了錢卻什麼也不幹。看着好友欄中那個剛出現的辦公室背景頭像,小愛罵一聲老土就翻身睡覺,反正那傻X把包夜的房錢服務錢都付了,偷個懶了也沒人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