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遇道:“沒事,我年輕,扛得住。”
他一面說着,一面掀開打包盒蓋子。
先前昏睡着還好,不知饑餓,如今醒來再聞到這飯菜香,花雀兒頓覺饑腸辘辘,肚子也适時唱起了空城計。
她摁了摁肚子,笑:“喬遇,你這飯菜送來的真是太及時啦,我都快餓死了。”
一面說着,一面抓起筷子,率先朝一份紅燒雞塊下手,夾起一塊正要朝嘴裡送,手腕忽在這時被人握住了。
花雀兒蹙眉,側頭望向喬遇:“幹嘛?”
喬遇:“這是我跟阿姨吃的,你不能吃。”
花雀兒:“……”她心裡隐約有股不好的預感,視線瞥向放在桌上一直沒打開的食盒。
果然,就見喬遇将食盒打開,從裡面端出一碗白粥,遞給她:“你昏睡了兩天,水米未進,如今剛醒,不能吃太油膩的,先喝點白粥,給腸胃一個适應的過程。”
一旁的徐婉柔也連聲道:“對對對,小喬說的對,病人不能吃太油膩的。等你好了媽媽再給你做好吃的。”
“…………”
低頭看看自己手裡捧着的白粥,再看看桌上擺着的紅燒雞塊幹燒肥腸,花雀兒:“……”太欺負人了吧!
正要放下碗表示抗議,忽聽喬遇道:“是餓的沒力氣吃嗎?嗯,兩天不吃不喝,确實氣力不足。我來喂你吧。”
“…………”花雀兒很沒出息地護住粥碗,連聲道:“不不不,不是……那個,我力氣還是有的。我自己能吃。不用喂,真的。”
别看她現在頂着副少女軀殼,可内裡靈魂卻已是二十有餘,雖然前世不曾談過戀愛,今生醒來少女情愫也還處于沉睡狀态,然而該懂的不該懂的她都懂,哪敢真讓喬遇喂自己吃飯?
喬遇這家夥,别看才十六七歲,可發育的特别着急,除了五官還帶着點少年人的稚嫩外,眉眼間已全然不見少年人的青澀,反倒處處透着成年男子的沉穩。
大佬的氣場果然無關乎年齡。
花雀兒一面大口喝着粥,一面偷看喬遇,卻見喬遇也剛好在看她,她瞬時有種偷看人洗澡結果卻被人抓個正着的錯覺,又窘又羞,忙低頭喝粥,一張臉快要埋進粥裡了。
對面,喬遇勾唇笑了笑,眸中一抹名為“狡黠”的小情緒飛閃而過,旋即又想:我好歹也是活了兩世的人了,頂着少年人的皮囊,揣着成年人的靈魂,還這樣欺負人小姑娘……
他自嘲地輕歎一聲,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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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被傷,還是在教室被社會人士拿刀捅傷的,而且還發生在素有名校之稱的漢城一中,不管前因後果為哪般,這種事一旦傳出去,漢城一中名校的牌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偏偏校長這會兒還在國外交流學習,一應事物全壓在了教導主任一人肩上,壓的他中年焦慮感全爆發了,見天的摸着頭頂越來越稀薄的毛歎息。
焦老師急匆匆進來,開口就道:“主任主任!事情解決了!”她臉上帶着一抹喜悅,興奮道:“我剛才去醫院看望花雀兒,她家長說這事她們不追究了!”
隻要學生家長不追究不到學校鬧,喬家那邊再動用關系壓一壓,這事就不用鬧到滿城皆知上新聞的地步。
太好了!
教導主任激動的摸了把頭頂,結果一不小心媷下了兩根毛,心疼的他直啧嘴。
他确認道:“真不追究了?”
焦老師道:“真不追究了!不過她們有個條件。”
教導主任剛落地的心再次懸空,緊張道:“什麼條件?”
焦老師:“花雀兒不是不方便到校上課麼,她媽媽說了,希望我們學校能安排老師給人補課。”
“…………”教導主任吐了口氣,點頭道:“應該的!必須的!焦老師,這事就你來安排……咦,焦老師,你看起來怎麼這麼高興?”
當然高興呀。按照先前的補課表,化學這一科被安排在最後補,如今花雀兒因為意外不能到校上課,先前制定的補課表自然也要跟着做調整。
而這事又由她負責,如此她便可以将化學補課計劃提前安排上了。
想想那張寫着“花雀兒”名字的化學試卷上,成績不再是可憐巴巴的個位數,而是兩位數甚至是三位數,焦老師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她道:“我為我的學生時刻不忘學習而感到高興。”
而此時,喬家。
喬經年望着兒子,神情猶疑:“阿遇,你怎麼知道那人的精神鑒定是假的?”
因為我已經經曆過一次了,而這一切都是拜您所賜,就因為我是您喬經年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