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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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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維娅聽到一聲嘹亮的鳳凰叫聲,接着那聲音越來越近,她說:“福克斯?”

鳳凰又叫了一聲,飛到蛇怪的頭頂,猛地俯沖下來,長長的金喙啄着蛇怪的腦袋。

“福克斯,啄它的眼睛!”蛇怪的尾巴瘋狂擺動着,差點打到哈利·波特。裡德爾又在用蛇佬腔說着什麼,西爾維娅聽不懂,但哈利·波特沖她跑過來,大喊:“教授,福克斯把它的眼睛啄瞎了!裡德爾!裡德爾是伏地魔!”

西爾維娅睜開了眼睛,她感覺身上的每一處都痛得要裂了。但她還是極力推了一把哈利,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喊:“讓福克斯帶你和羅恩,洛哈特出去。”

哈利·波特手裡拿着一頂看上去年頭很久的帽子,和一把閃閃發亮的銀色的劍。西爾維娅頭上流下的血幾乎模糊了她的右眼,她好不容易才看出來那是分院帽和格萊芬多寶劍。

鄧布利多總像是預支了一切的樣子,即使他不在學校裡,也為他最忠實的信仰者留有幫助。

蛇怪失去眼睛後更加焦躁不安,它瘋狂甩動着尾巴,打擊着石柱,兩個巨大的眼窩此刻鮮血淋漓,嘴巴長得很大很大,露出兩排幾乎和格萊芬多寶劍一樣長的尖牙。它幾乎渾身都是血,從被西爾維娅攻擊出的傷口了汩汩流淌出來,看不出原來的毒藥一般的綠色。

裡德爾不停地用蛇佬腔說着什麼。哈利拉着西爾維娅一邊躲避蛇怪的攻擊一邊說:“教授,伏地魔要讓蛇怪殺死我。他在吸取金妮的生命力!教授你先走,鄧布利多一定知道怎麼辦。”

“你連魔杖都沒有在這裡說什麼廢話,我作為教授怎麼可能把你扔在這。”西爾維娅站定,轉過身去繼續攻擊蛇怪。她的攻擊魔法用的着實不錯,蛇怪看着馬上就要奄奄一息了。

“嘶嘶,嘶嘶。”裡德爾又在說蛇佬腔了。哈利·波特舉着劍,沖上來要幫西爾維娅。蛇怪幾乎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哈利撲過去。但西爾維娅比它更快,她忽視了身上一切發起死亡警報的痛苦,奪過銀劍,把哈利推到一旁,男孩被絆倒在地上。在尖尖的毒牙紮入她傷痕累累的手臂的時候,尖銳的銀劍也狠狠刺入了蛇怪的腦袋,又拼盡全力拔出來,再一次刺入又拔出。

“格林格拉斯教授!”哈利·波特沖到倒下的西爾維娅身邊。血從西爾維娅的唇裡不斷溢出來,身上各處也有鮮血染透了西爾維娅的袍子。她的金發不再富有光澤,而是沾滿了血污。蛇怪瘋狂地扭動着,毒牙斷了,最後“呼通”一聲重重倒在了旁邊,激起了一片灰塵。西爾維娅把毒牙拔出來,帶着一種刺骨的疼。

與劇烈的疼痛相伴随的還有蛇怪霸道的蛇毒,順着傷口蔓延到全身。西爾維娅的視線逐漸模糊了。眼前的一切都消融在飛速旋轉的一團五彩的光暈之中。

我要死了。西爾維娅想。為了保護哈利·波特,為了我的使命。

她的頭被哈利扶起來,一道鮮紅色的光從眼前掠過,福克斯也落在了西爾維娅身上。裡德爾在旁邊因為蛇怪沒能殺死哈利·波特而暴怒,說着:“看吧,哈利,你的教授因為你死了,連鄧布利多的鳥都在哭呢。”

西爾維娅虛弱地抓住哈利·波特的手臂,艱難地呼吸着,她指了指她盡力吐清楚每一個字:“那本……日記,你,你毀了它。”

說完之後她覺得自己失去了所有力氣,連手也擡不上來。她不免得唾棄自己這些年太過安逸,忽視了魔咒的訓練,結果現在被一條蛇怪弄成這樣。哈利拿着劍沖過去,他沒有魔杖,但卻更加勇敢了。他高高地舉起那個象征着勇氣的寶劍——

鳳凰的眼淚落在西爾維娅的傷口上。西爾維娅卻覺得自己太累太累了,隻想一閉眼睡過去。睡過去之前,她腦海裡閃過許多人的臉:父親臨死前看着她的滿是慈愛與遺憾的眼睛,維妮擁抱她時的溫情,瑞安和卡莉歐碧,達芙妮,阿斯托利亞,最後一次見面時躲閃着不敢看她的希華徳,納西莎,甚至是貝拉特裡克斯……

最後她看到了斯内普,他的臉一直停留在她的腦海裡。

深深的幾乎能将西爾維娅吞噬的遺憾卷襲了她。

死亡會教會人很多事情,但遺憾的是它無法體驗。所以大多數人還是不明白一些事情,于是錯過了很多本不應該錯過的東西。

西爾維娅的指尖幾乎要觸碰到死神的兜帽。她早預料到會有這樣一天,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如果能再次醒來的話。

她可能會把那句話說出來。

哈利·波特刺中了日記本。

一聲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傳來。

愛情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毫無預兆地降臨在人們的身上,那或許是幸運的,或許是不幸的,或許最終會有一個好的結局,或許最終兩敗俱傷,像現實妥協。愛情不是恒久的,也不是轉瞬即逝的,這是由心向外産生的情感,又需要兩個人維護才能一直存在。它簡直比曼德拉草還要難侍弄。

擁有愛情的人也會患得患失,因為它沒有保質期。所以當愛情降落在西爾維娅頭上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去躲開,把它埋在心底,不願挖出來看一看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她害怕受傷,害怕得不到相等的情感付出,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她的成長經曆告訴她有時候愛情就是這世上最廉價最沒用的東西,而利益是永恒的,婚姻的結合中孰強孰弱,他們自有一套評判标準。

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所以在同齡人已經與第五個男友開始約會時,西爾維娅依舊保留着對愛情的那份謹慎以及隐藏起來的虔誠的祈禱。她渴望遇見又不希望遇見,矛盾心理的糾纏會讓她忽視一些事情。保持原狀則是人生活在舒适圈中最心儀的選擇,西爾維娅也是一樣。她希望就這樣保持親密的朋友關系,可心底有時也會有個聲音悄悄說——我想要再靠近一點。

她需要一個契機。

一個讓她心甘情願找回愛情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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