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來看看韋斯萊先生,他怎麼樣?”
海格把西爾維娅迎進小屋裡,把他的大獵狗牙牙推到一邊去,“牙牙,牙牙冷靜點,别滴你的口水了。”
西爾維娅進來後這個小屋盛納了五個人一條狗,其中還包括了海格這個大個子,确實有些逼仄了。椅子旁邊的桶裡有一隻拔了一半毛的公雞,味道有些重。西爾維娅又檢查了一下羅恩·韋斯萊,現在他吐出鼻涕蟲的速度慢了很多。不過他吐的臉都要青了。
羅恩那根用膠帶勉勉強強纏起來的魔杖顫顫巍巍的放在那裡。西爾維娅小心地拿起來看了看,羅恩·韋斯萊一臉期盼地看着她,但西爾維娅直接給這根魔杖判了死刑。
“韋斯萊,如果你再不換根魔杖的話,下一次變形課希望你……好運吧,别把自己變成什麼東西。”
“哦!”羅恩痛苦地哀嚎了一聲,緊接着又吐出來一條鼻涕蟲,“媽媽知道會殺了我的。”
“所以他到底是想給誰施咒來着?”
“馬爾福,他罵了赫敏一句,一定是很惡毒的話,因為大家都氣壞了。”
“非常惡毒,馬爾福叫她‘泥巴種’,海格——”羅恩擡起快要埋進盆裡的頭,臉色蒼白,汗涔涔的。
海格相當憤慨,看着赫敏吼道:“是真的嗎?”
“是的,”她說,“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當然,我聽得出它非常粗魯……”
“赫敏,”西爾維娅開口了,“這是對,對麻瓜出身的巫師的誣蔑性稱呼。”
“有些巫師,像馬爾福一家,總覺得他們比其他人優越,因為他們是所謂的純血統。其實,我們其他人都知道這根本就沒有關系。你看納威·隆巴頓——他是純血統,可他連坩埚都放不正确。”羅恩說道。“他們都是一些自以為是純血統,全是瘋話。現在大部分巫師都是混血的,要是不和麻瓜通婚,我們早就絕種了。真是蠢得沒話說。”
他說完又想起來格林格拉斯家也是跟馬爾福家交好的堅持純血統的家族,一時之間尴尬地不好意思去看西爾維娅。
“總之,我已經讓斯内普教授懲罰他了,也替他先向你道歉,赫敏。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小女巫,無論血統如何,你的優秀超越同年級的所有人。”西爾維娅摸摸女孩有些毛躁的棕發,“另外,韋斯萊,下次不論怎樣,不要對着你的同學施咒語。”
羅恩的頭更低了一點。
“那麼我先走了,海格。”西爾維娅擺擺手。海格站起來,熱情地舉起來手邊的盤子,“要來點兒糖漿太妃糖再走嗎教授?”
西爾維娅看了看吃了一顆糖後上下牙被粘在一起至今張不開嘴的哈利,笑着搖了搖頭,“謝謝你海格,但我最近牙齒不太好。”
就在西爾維娅馬上要走出小屋時,赫敏站起來,問她:“那麼教授,你覺得洛哈特教授的水平怎麼樣呢?”
她臉上有些緊張,一雙大眼睛乖乖地看着西爾維娅,讓西爾維娅突然想如果自己有個女兒會是什麼樣子。
“哦,他……寫的小說挺不錯的。我是說,有很多讀者,是嗎?”
“好的。”赫敏神色黯然地坐回去,“再見,教授。”
西爾維娅走出去,打算從小屋後面繞回去。
“天哪,海格,你的南瓜怎麼這麼大?”
小屋後面的菜地裡,結了十二個大南瓜,每個足有半人高。
“長得還不錯吧,”海格喜滋滋地說,“萬聖節宴會要用的,那時候肯定比現在還要大。”
“你怎麼讓它們長得這麼大的?”
海格的臉突然漲紅了,他哼哼哧哧地說:“沒什麼,沒什麼,不過是,澆澆水,施施肥,松松土。我種南瓜很多年了,留了不少好種子。”
西爾維娅“哦”了一聲,也不深究,往天文塔走了。
回到辦公室,西爾維娅發現辦公桌上有一封信。總不能是埃德蒙·特拉弗斯寄來的,這也太快了。
西爾維娅拿起來一看,是希華德·夏普的。她現在一看見希華德的消息就緊張,上一次她母親的幽靈出現,斯内普查了很多書,卻也沒發現什麼問題。
西爾維娅快速打開信封,這次的信也很薄,隻有一張紙。
“西爾維娅,我打算和爸爸一起去愛爾蘭生活了,我們在那裡有一棟房子。很感謝你這些年來對我的照顧,我知道媽媽當年請求你當我的教母,我也一直把你當做我的親人看待。我們明天就離開了,不需要來送。我永遠愛你。”
一陣大風呼嘯着從窗裡吹進來,吹動了牆壁上挂着的星圖。
西爾維娅看着信,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信紙順着風輕輕地飄走,西爾維娅剛想抓住它,輕飄飄的紙卻順着風從開着的門處飄出去。西爾維娅追出去,可信紙越飄越遠,越飄越遠,從天文塔走廊盡頭的小窗飄走。西爾維娅追到窗邊,可信紙卻向天空飄遠。
就像離她越來越遠的,她看着長大的女孩。
“希華德!”西爾維娅從夏普莊園的壁爐裡匆匆出來,希華德正坐在沙發上收拾東西。
“西爾維娅?”希華德有些驚訝,“你今晚沒有課嗎?”
“我拜托西弗勒斯和我換了一下課,”西爾維娅眼睛裡有些怒氣,“為什麼要走?”
希華德低下頭,繼續幹着手裡的活,“沒什麼,我想帶着爸爸去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修養。”
“那你的未來呢?你怎麼辦,一直呆在那裡永遠不回來了嗎?你的朋友,你的同學,待遇好的工作都在倫敦,都在英國,希華德,你認真考慮一下吧。”西爾維娅歎了一口氣,她感覺自從希華德畢業之後她對這個女孩的認識總在不停地刷新,她都快不認識她了。
“我是認真的,西爾維娅。”希華德站起來抱住西爾維娅,“我很抱歉,我……”
她說着說着停頓了,埋進西爾維娅的肩頭,西爾維娅覺得肩膀處熱乎乎的,她捧起希華德的臉,發現淚水正脆弱地滑過女孩的臉頰。
“究竟發生了什麼?是有什麼困難嗎?你不是一個遇到困難會逃避的人。”
“西爾維娅,”希華德重新抱住她,将唇都咬破了口子,流出了血,“我病了。”
她擡頭,淚水流的更兇了,害怕地顫抖着。
“和媽媽,哥哥一樣的,遺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