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啊啊!小姐他好細心,單身狗好羨慕!太養眼啦快快在一起!
裴應惟:小樣,不得迷死你。
崔小娘:敵方等級不相上下,看來日後得小心為上。
堂下有幾位舞姬注意當裴應惟的動作,像是有些恨鐵不成鋼似的,開口喊道:“小哥哥,你這樣太矜持了,應該趁着機會樓上去呢。”
其他人被那幾名舞姬喊住了神,也朝那邊看去,當下便笑出了聲,也跟着附和道,“抱一個!抱一個!”
喊叫聲此起彼伏,偶爾還伴着幾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口哨聲。
裴應惟被這無厘頭的捧場搞得無奈的笑了笑,在身邊人耳邊輕輕開了口,“實在抱歉崔姑娘,沒想到會這樣。”他還沒低頭去看她的神情,就覺腰上忽然附上了一股輕柔的力道。
臂膀下他護着的人似乎是不适應眼前的場景,緊張的顧不上禮儀,抓着他的衣服就往樓上跑。
她回頭那一刻,裴應惟隐約見到了臉上那抹比今日馬驚後更加濃郁的暈紅。
他沒去制止,任由她拽着往前跑。
在裴應惟沒注意到的那一瞬,崔小娘朝适才捧場的舞姬淺淺的勾了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
春日豔陽,窗外偶爾擠進來幾縷微風,吹的人心中暖洋洋的。
這頓飯,兩人都吃的十分拘謹。
“不知崔姑娘如今可有心意之人。”裴應惟像是初次約會少女的青年,說話都不似平日般順暢,這句話像是他在心中斟酌了許久,才終于下定決心問了出來。
崔小娘像是想到什麼又或是在确認什麼,擡頭看了眼裴應惟,剛剛褪下去的的紅暈又一次湧上面頰,眼神躲閃不定,淺淺點了點頭,又像是發覺略有不妥,自顧自搖了搖頭。
到最後自己也難為的厲害,索性直接起了身,抿了抿嘴唇開口輕聲道:“今日出來的時候長,家父在家中少不了記挂,小女子不便久留先行離開了。”說完後緊而行了退禮。
裴應惟看着眼前翩若驚鴻儀态萬方的可人,起身相送。
卻見可人剛邁出去一腳,突然猛地轉身回過頭來,不料一臉撞到了裴應惟的懷中,懷中的人像是吓到了般,遲遲沒了動靜。
“崔姑娘,你還好嗎?”裴應惟沒敢亂動微啟的薄唇染了一抹不易茶覺的溫柔。
站在門外看到此情此景的素馨,她腦袋有點懵。
進展這麼快嗎?
許久,懷中的人蓦的往後退了一步,突覺這樣壞了禮儀,又堪堪上前了半步,左右搖擺不定,臉上已經漸漸泛起了羞紅。
裴應惟看着眼前躊躇不定的女子,溫柔的開口道:“崔姑娘方才可是有什麼急事要同在下說?”
身前的女子輕輕皺眉,臉上出現羞怯又不安的深色,明眸卻如春水般清澈透亮,半晌後解下系在腰間的淺碧色緞繡水仙花荷包,一股腦塞到裴應惟的手中,轉身就出了門。
快要下樓時,崔小娘臉色暈着绯紅,轉身朝裴應惟開口道:“若是裴公子日後想見我,可執此荷包來崔府尋我,他們便不會攔你。”說完,便跑的沒影了。
裴應惟看着眼前消失的身影,方才眉眼微挑,滿眼溫柔的眼底漸漸晦暗,帶上了寫辨不分明的玩味。
他轉身進了廂房,低頭看着手中少女的純真托付,面色冷淡的露出了一絲譏笑。
......
崔府,晚香堂。
崔小娘跪在冰冷的地闆上,她低着頭,沒人察覺出她眼神中濃重的殺意。
今日和裴應惟所有的相遇,意外全都是堂上男人的一手策劃。
“阿婉這次做的不錯。”
男人喝了口茶,良久之後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
“多虧父親指導有方。”林韻語氣冰冷,任誰看,都不敢相信此刻跪在殿下的人同今日在外面文婉淑良的女子是同一個人。
“嗯。”男人似是發出了一聲欣慰的笑。
“接下來,知道怎麼做了嗎?”
晚香堂在陰面,殿中常年沒有日光的照射,哪怕是在這個已經回溫的季節,殿内也叫人冷到骨頭。
男人發号施令,仿佛堂下跪着的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一個聽他話任他擺布的傀儡。
“女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