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仰生聽到那人的腦袋哐當一聲與地面親熱的接觸了一下,緊接着是刹車般的刺耳摩擦聲。
他下意識的“嘶”了一下,皺起的臉上是一股名為我替他疼的難受勁兒。
隻見那個在灰塵中滑行了好幾米的男人,仰頭吐了口血。
那人咳咳幾聲後,顫抖着撐起了身子半坐起來,覆蓋全身的金屬異能耗盡後恢複了原本的膚色,一頭亂發遮住了他的面容。
“……怎麼發現的?”
他不甘的問從牆後走至身前的男人。
“哦?這很難發現嗎?”
“你自身的問題都沒有發現啊?”
“你不會一直都是這樣的吧?”
祁珩似答非答的發出三連反問,挑起的眉頭似是沒想到提問的人會問出這麼無聊的問題。
“……”
在好幾秒極為憋屈與尴尬的沉默中,男人忽然就聽懂了他的話。
“原來如此!”
男人頓時露出一副懊悔不甘的表情,發出忿忿不平的喊聲:“你等着,我的兄弟會為我報仇的!”
“你是說那群穿黑衣服的兄弟嗎?”祁珩點着下巴,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唔,剛剛我不小心順手幹掉了,真抱歉。”
說着,祁珩從背着的背包裡拿出好幾袋标有狼圖案的袋子。
在男人的面前,一個個的把裡面裝着的晶核倒進自己的背包内,再把那些幹癟下來的袋子堆疊成一沓,捏開男人顫抖握拳的手,整齊的放在他手心裡。
“喏,既然是你兄弟們的,就拿回去吧,兄弟們就要整整齊齊的。”
祁珩勾起唇畔,好脾氣的眯着眼笑起來,笑的無害極了,好似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情。
這真是壞啊……
許仰生咽了咽口水,心裡又再複述了一遍,祁哥真是壞的很。
而後,祁珩也不顧地上已經開始發瘋的男人,一腳把他踹進了築起的土牆後——變異老鼠那邊。
“啊啊啊啊!”
男人的慘叫聲很快被淹沒在變異老鼠的黑浪中。
“好了好了。”
祁珩拍了拍手中不存在的灰塵,指指自己身後的一排建築樓。
一樓的牆壁上有一個被人為破開的牆洞,他向小弟們催促。
“快撤了,走這邊!”
語落,祁珩的視線對比了下車隊的車型和牆洞的大小,直覺還不太夠過車,腳下的黑影快速地晃動幾下。
——咔嚓,砰咚!
隻見那片破開的牆洞裂得更大了些。
祁珩跨上摩托車,一個人落在車隊的最後。
在土牆崩塌之際,接替了全部人的壓力與那片堵滿商業街的變異老鼠抗衡起來。
頓時,比那片變異老鼠組成的黑浪更為深沉漆黑的“黑海”至機車底下無邊蔓延,不斷翻滾湧動的黑浪與漆黑沉寂的“黑海”相互抵制拉扯。
——轟隆隆!!
當落在最後的那輛車尾巴轉過拐角消失不見後,祁珩轉動車柄,轟隆隆的摩托車響震耳欲聾。
車尾排氣管上一簇簇明豔亮麗的火焰“哧哧”作響,“呲”的一小聲點亮了祁珩向後随手潑開的黑色液體。
那液體經由黑海的蔓延,覆蓋到了半邊的街巷。
當祁珩的摩托車尾絕塵而去時,收了力氣的黑海成了一片一動不動的易燃液體。
這一片黑色被祁珩絕塵而去的車尾巴點燃後,一層層越加明豔紅火的烈焰攜着熱浪,直往向前湧動由變異老鼠組成的黑浪而去!
——吱吱吱!!!
無數前仆後繼的變異老鼠尖叫着消融于這漫天升起的烈焰中,成了一抔幾厘米厚的廢墟黃土。
而那輛綴着星火的摩托,則已沒入拐角,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