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黑洞再次出現，季淮笙點頭轉身走進黑洞。

“什麼意思？”曲錦衣困惑道，“為什麼說要看好陳明嬌和林瑞？”

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兩人都是校園霸淩的受害者，為什麼會讓季淮笙這麼警惕？

“季淮笙不養聖母，更不養弱小，陳明嬌能被她注意到說明她本身也不是什麼膽小懦弱的人，但也沒想到她會那麼瘋……”姜沛大部分時間待在國外，彙德的事了解得并不深，但楚佳怡卻是親身體驗。

“應該是我有意識的第二世……”她一邊回憶一邊叙述着，“聯邦一三零年一月十八日，十一位彙德學生屍體在郊外的廢棄大樓被發現，但作案手段太粗糙，所以不到三天作案人就被抓到了，就是陳明嬌和林瑞。”

“對對對……”姜沛肯定道，“我本來準備回國，因為這是硬生生被吓得晚了一個月！”

楚佳怡瞟了她一眼，接着道：“第二世，手段精湛很多，抓了十來天；第三次直接同歸于盡；第四次就被季淮笙注意到了，但時間有些晚，所以結局沒太大改變，然後就是這次了。”

“後面三次我知道！”姜沛緊接着道，“陳明嬌是真的下手狠，前幾次一個活口沒留，最後一次留了個唐婉怡，但沒過多久唐家父女兩就都蹲大牢吃國家飯去了。”

“這麼說……陳明嬌的确是這次事件裡的定時炸彈，但很明顯，對季淮笙來說這顆炸彈很好用。”曲錦衣摩挲着手指，“但按這麼說，季淮笙是在算計我？”

能做出不留活口的瘋子，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被霸淩成那樣還不還手，但這兩次見面陳明嬌最大的反抗迹象就隻有對上聞寒食的時候和突然開啟直播。

楚佳怡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低着腦袋玩手指；姜沛也不再看兩人，在手機屏幕上敲敲打打；弦躺在沙發上，高度與001齊平。

“現在我看見的、知道的，都是假象……”林瑞靈光一閃，莫名有了被背叛的感覺，“所以這一切都是假的？”

“也不都是假的吧……”姜沛尴尬一笑，“畢竟跳樓是真的。”

“好樣的。”緊張情緒蕩然無存，曲錦衣冷笑一聲，“我父母也是？”

“咳……”楚佳怡偏頭，打定主意不管事。

“這不是，至少安全了嗎？”姜沛一臉震驚地看着楚佳怡，硬着頭皮迎難而上，“其實很正常的，就是我們這個身份吧，一般都是孤兒什麼的，論起家世我兩比較相似。我爸媽早就……”

姜家祖上曾是國之宰相，國家被聯邦國收納後依舊家産頗豐，雖比不上帝京趙家有錢有名，但跟曲家比還是占盡上風。

姜沛的父母在她三歲時因飛機失事與世長辭，但姜家跟趙家内部相似，三歲的姜沛對父母的印象并不深刻，姜家的氛圍也讓她得到了足夠多的愛。

“大家的情況其實差不太多。”楚佳怡歎了口氣，認命般開口，“我也是被收養的，不過我比你們好點的是收養我的是我親爸媽的朋友。曲錦衣，其實你比我們已經好很多了。”

在座的人裡最慘的是曲錦衣，但最幸運的也是曲錦衣。

“好了，别比慘了，辦事辦事。”楚佳怡坐直了，正色起來，“在劇情之外，我們不能出現在太大衆的視野裡，特别是你們兩。”

楚佳怡看向曲錦衣和聞寒食：“在劇情那你們應該已經不存在了，不能讓它太快發現異常，我們現在沒辦法跟它抗衡。”

曲錦衣：“知道。”

“我和姜沛都是校内的，有任務應該也差不多，根據你們的任務提示，校外人摻和進來的可能性不小。”楚佳怡看向姜沛，“祈恩說廢棄的大樓那有東西，我們可以再問問淮笙。”

“你們在校外要查的人跟校内霸淩者應該脫不了關系。”楚佳怡轉頭看向姜沛，“你能把錦城權利層和彙德有關的人都找出來嗎？”

“我剛回來，接觸不到權利層，家裡人好像也不太讓我接觸，有難度，所以速度應該不會這麼快。”姜沛轉頭看向林瑞，“你家水産生意在錦城排得上号，你想辦法把客戶名單給我弄一份。”

“你要客戶名單做什麼？”曲錦衣一臉疑惑，“水産的直接供應超市占多數，上層要送禮占多數，不會記在客戶名單裡，就隻剩下有錢人，這種就算有了關聯，你也沒辦法進到權利層。”

在被聯邦國吞并前作為一國之都的錦城，權利曾并沒有完全從皇族世家轉變為人民百姓，隻是階級不在被擺在明面，但隐形規則依舊存在。

家族是進入權利層最基本的敲門磚，其次是父母，最後才是能力。

姜沛剛成年不久，父母也早已不在人世，雖然依舊受姜家喜愛，但真正的實權不可能被交到她手上，現階段想要拿到實權基本不可能。

“那怎麼查？”姜沛問，“連最基礎的名單都拿不到根本做不了篩查，想再往深裡查更不可能，而且你們要查的是三起，名單必須拿到，難道讓我去祖宅書房偷名單嗎？”

錦城權勢層裡，姜家是名副其實的top級家族，姜家祖宅的交往名單涵蓋了不止錦城在内的最高權利人。

“分開查。”曲錦衣說，“我爸的科技公司和我媽的設計室也有不少權利層的客戶。”

“那林瑞不是還得拿名單出來嗎？”姜沛問。

“我知道了。”楚佳怡靈光一閃，“陳明嬌剛‘死’，林瑞現在不能有任務奇怪舉動，但我們這些跟陳明嬌沒太大交集的人可以。”

“停一下。”聞寒食突然想到了什麼，拉了一把曲錦衣，“她跳之前喊過你的名字，你想摻和得頂着舅舅的名義。”

聞寒食這一句話就将在場人的視線都吸引到兩人身上。

“什麼意思？”姜沛的精神瞬間緊繃起來，“你們要把這事跟别人說？”

曲錦衣疑惑地看了眼幾人，片刻後露出了然的神情，季淮笙大概還沒跟她們說過趙佑赫的事。

“是自己人。”曲錦衣說，“我小舅舅也是覺醒者，現在就住在我家，短時間内應該不會離開。”

她的思維好像瞬間被激活：“陳明嬌說我名字也是季淮笙交代過的嗎？”

在場的兩個知情人士有片刻沉默。

“其實……”楚佳怡看了眼聞寒食，“季淮笙讓陳明嬌說的名字是聞寒食，但是……”

姜沛有眼色地接過話茬：“陳明嬌沒聽，她們兩吵了一架，最後怎麼決定的我們也不知道，不過陳明嬌要是真沒聽季淮笙的，估計還得吃點苦頭。”

楚佳怡點點頭，認真道：“除非有特别特别合理的理由，不然現在的季淮笙絕對不會因為一點情誼就允許有人忤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