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娉婷憤怒至極,“我才是你的主人,為什麼你愛她,不愛我?”
她道出了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一直以來,她虐待厄澤的原因,隻是因為不高興厄澤更偏向阿卻,明明自己才是他的主人。
當然,她也不屑去愛一個奴隸,隻是,她的奴隸必須以她為中心,哪怕自己虐待他千百遍,他也要毫無原則的愛她。
“你真是瘋子,”阿卻也猜到了程娉婷的想法,沒想到長久以來,程娉婷對厄澤的虐待,竟然是這個原因。
“你才讓本小姐覺得惡心,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喜歡你,母親是,爹爹也是。”程娉婷不明白,“你不過是一個下人的女兒,你有什麼過人之處?不過是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還是一個淫、亂、沒有道德之人。”
“夫人喜歡我?國公爺喜歡我?”阿卻隻覺得好笑,在她的印象裡,國公爺和國公夫人簡直要把這位國公府嫡小姐寵上天去了,哪位大人府上的小姐如她程娉婷這般,甚至為她謀得了最好的夫婿,誰家做父母,做到這般嘔心瀝血的程度?
“程娉婷,你可真不知好歹。”
程娉婷眼中的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喜歡自己,不過是她在軍營立了一些功,國公爺做為上司誇贊她一兩句罷了。而國公夫人更隻是,覺得她護衛小姐周全,行事進退得當,誇獎兩句,不過是誇一個下屬。
阿卻唰地一下,抽出了放在桌子上的劍,直指向程娉婷,“事到如今,我也無需再忍。程娉婷,若你今日一定要為難我們,那麼我先取你性命,随後再自裁。我若沒有一日好日子過,你也永遠别想好過。”
“還有多久?離你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妃的日子還有多久?你總不該為了我們兩個不值得一提的人,放棄你的太子妃之位?放棄你璀璨如明珠一樣的前途吧?”
阿卻将劍往前遞進了一寸,直指程娉婷脖頸,“你好好想想,值得嗎?”
當然不值得。程娉婷絕對不想為了這兩條賤命,去搭上自己的性命,還有自己的太子妃之位。
“你們倆真夠惡心的,”程娉婷鄙夷地掃視了厄澤和阿卻一眼,道:“我才懶得管你們這點破事,我會讓母親來處理,再怎麼說,厄澤也是程國公府的奴隸。”
程娉婷轉身離開,“我們走。”
待程娉婷一行人離開,阿卻松下了一口氣,她知道,被夫人懲處,也總比被程娉婷這個心狠手辣的人懲罰好。
“阿卻,”厄澤已經穿上了衣服,他過來拉住阿卻的胳膊,眉心緊蹙,“對不起,若不是我非要胡鬧,也不會——”
“不關你的事,我跟你的事,總要公開。”阿卻說。
“那夫人會怎麼處罰我們?”
“我已經向夫人請求為你贖身,夫人一向仁慈,想必不會太為難我,這次定會讓我為你贖身了。隻是,我這些年存下的銀兩,都叫杜材給偷盜了去,恐怕一時拿不出為你贖身的銀兩。”
“啊?”厄澤驚詫,他在自己屋裡四下看了一遍,雖然所用的東西皆價值不菲,這都是程小姐為了滿足将他打扮成“美人”的癖好所置,但沒有一樣是真正屬于他。
“我也沒有錢,”他羞愧地低下了頭,“我真沒用,還連累了你。”
阿卻伸手擡起他的下巴,望着厄澤這張雌雄莫辨的臉,說:“夫妻本就是一體的,我們之間談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放心,我已有辦法弄到錢,不過拖延一些時日罷了。”
她目光下移,看着厄澤身上特意定制的女裝,蹙了蹙眉頭說:“以後我給你把衣裳都換了,換成你該穿的衣裳。”
厄澤笑得溫柔,“我穿什麼都行,隻要阿卻你喜歡。”
話說程娉婷發了一通威風,回到了她的院落,一進屋就撞上了在她屋中行竊的杜材。
方才在女兒那裡受了氣,如今當爹的偷東西偷到她屋子裡來,如何不惱怒?
當即命人将杜材拿下來了,要扭送去官府,治他一個重罪。
“你不能這麼對我,”杜材拼命掙紮,“你不記得我在青雲觀山下跟你說的話了?你這樣做,是不忠不孝,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簡直反了天了!來人,給我打他,狠狠打。”提起此事,程娉婷更惱怒異常,但又怕他嘴裡不幹不淨,便讓人将他嘴堵塞上了。
仆婦拿了木棍來,邦邦地打向杜材,打得杜材在地上滾來滾去。
“不要,”烏三娘猛撲過來,一邊攔着施刑的仆婦,一邊跪地向程娉婷求饒,“小姐,我求求你,饒了他,饒了他。”
對于烏三娘,程娉婷早就不耐煩,最煩她仗着是自己奶娘的身份,說些什麼為小姐你好的話來管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