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枝擡頭,目光瞥見了一顆長在溪邊的枇杷樹,枇杷果實長得很大顆,而且黃橙橙的,已然熟透了。
這片林子就在行宮附近,自然歸屬于行宮。
“殿下,”宋枝伸手扯了扯蕭煜珩的衣袖,“看,有枇杷樹,我們去摘些吧。”
“好。”蕭煜珩挽了袖子,開始爬那顆枇杷樹,摘又沒有多餘的裝,幹脆選了一枝長得最多枇杷的樹枝,用匕首砍斷了,直接帶走。
片刻後,宋枝望着樹枝,滿臉驚喜:“這,這麼多?”
“嘗嘗。”蕭煜珩摘了長得最大的枇杷,剝皮遞了過去。
宋枝接過,咬上一口,“好甜!”
“是嗎?我嘗嘗。”蕭煜珩傾身向前,單手捧住宋枝的臉頰,吻上了她的唇瓣。
蕭煜珩想他一定是瘋了,否則,何至于做出如此孟浪之舉。
宋枝驚訝得瞪圓了眼睛,反應過來伸手推他,卻被他一把攬住,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
清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甜的彷佛要浸入心間。
蕭煜珩想:這是他吃到過最甜的枇杷。
良久,松開呼吸,心動卻不可抑制,他輕喘地将宋枝按到自己懷裡,呼吸紊亂地落下了零碎的吻,輕輕地,落在她雪白的頸間。
宋枝僵硬得一動不敢動,哪裡敢惹血氣方剛的男人。
蕭煜珩:“……”
天地良心,明明是喜歡心動,才會這樣,哪裡像她說的,自己如此……急,色。
“好了,回家。”蕭煜珩戀戀不舍地在她臉頰上吻了吻,一手牽着宋枝,一手托着那一截枇杷樹枝。
宋枝偷偷松了一口氣,跟在他身後,伸手摘枇杷吃,好渴,摘個枇杷吃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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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采摘的野菌和蕨菜,晚膳時,宋枝就安排上了。
她用膳是與太後一塊的,是以太後見着桌上的新菜,也有些驚訝道:“行宮的廚房倒頗有些新意,知曉弄些春味來改改口味。”
祝嬷嬷彎腰布菜,聞言笑道:“太後娘娘,這是宋承徽命人準備的。”
“哦?”
宋枝微微一笑道:“隻是妾身從前長在鄉野,今日在林中見了這些野菜,便摘了些嘗嘗,畢竟隻有春季才有,旁的時節等不到。”
“那哀家是沾了你的光了,”太後夾起一塊清炒野菌,吃到口中,鮮得眉毛舒展,“味道真鮮,比那些個大魚大肉好吃。”
宋枝舀了一碗野菌雞湯,“太後,您嘗嘗這個湯,滋味更鮮。”
“好。”太後應着接過,喝上一口,“果然更鮮,哀家今日胃口似乎好了些。”
正喝着湯,忽而一個宮女快步走進,“太後娘娘,承徽小主,太子殿下來了。”
蕭煜珩跨進殿内,此時他已換了一身衣裳,行動間,身上散着淡淡的沐浴香氣。
“怎麼到我這來了?”太後笑了笑,将目光放在了宋枝身上,看來,這兩個小的,感情發展的不錯,抱孫子指日可待了。
“孫兒見過皇祖母,”蕭煜珩起身,便坐到了宋枝的身旁,道:“皇祖母,這一桌山珍可也有我的功勞,我豈能不來?”
說着,目光幽怨地投向宋枝,“也不見宋承徽你送些至我宮中,那我便自己來了。”
宋枝讪讪一笑,“下次妾身記得了。”
心道:誰知你稀不稀罕這些,我沒道理熱臉去貼你的冷臉。
太後:“來人,給太子備一份碗筷。”
蕭煜珩拿了筷子,直奔清炒野菌而去,果真是美味,難怪宋枝見到那滿地的野菌,會這樣的高興。
而且,比起平常用膳,吃到自己親手摘的食物,食物似乎更美味了。
一頓飯吃下來,太後用了不少,是自從若蘭公主不見後,用得最多的一次。
祝嬷嬷見了大喜,還琢磨着等會也差人,去山林裡再尋一些山珍來。
宋枝還道蕭煜珩到太後這裡來,是有什麼事,不想他真的隻是來用膳,用完之後,便告退了。
臨走前,蕭煜珩還若有所思地看了宋枝一眼,這才離開。
宋枝不知他意,倒是太後樂呵呵地說:“哀家吃飽了,就有些犯困,今晚不用你陪着哀家一起。太子他在行宮也無人照應,不如今夜你便去太子那裡。”
不待宋枝說話,太後就吩咐道:“祝嬷嬷,此事便交給你來辦。”
然後宋枝被祝嬷嬷引去了沐浴,泡了一個花瓣澡,身上沾染上了花瓣的香氣才作罷,又是一陣梳妝打扮,将她打扮得美豔絕倫。
這時天色已黑,她乘坐着太後宮中的轎子,抵達了太子在行宮的住處。
她來得似乎不巧。
隻見蕭煜珩黑沉着一張臉,衣袍被湯水打濕了,而始作俑者程小姐癱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滾!”蕭煜珩聲音低沉地道,似乎在極力克制着憤怒。
“我,我不是故意的。”程娉婷嗚咽道:“殿下,我隻是想給您送湯,并無它意,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來人。”蕭煜珩不欲聽她再說,喊了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