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吃不完。”宋枝摸了摸圓起來的肚子,說:“村子裡家家戶戶幾乎都有一顆柿子樹,送也送不了,不如我們挑去鎮上的市集賣錢吧,正好去買一些用料回來,加上家裡的那張鹿皮,我給你做一雙防雨水的靴子,這樣你出去打獵,回來就不會弄濕鞋襪了。”
青山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殘漬,說:“我的鞋夠穿,賣了錢還是攢着吧,你不是一直想去縣裡看廟會,我打聽過了,再過半月,應縣有廟會看。”
“還有半月急什麼,還是你的靴子比較急,這幾日雨水較多。”宋枝眉眼彎彎地看着青山,道:“我隻很小的時候去過一次廟會,那時爹爹還在,他帶我去的,可惜那時年紀小,很多東西隻能看,不能玩不能嘗嘗,真是懷念得緊呢。”
青山站起身來,雙手叉腰地看着家裡種的這幾棵果樹,說:“那就多摘些,多賣些錢,攢多點錢,等我們去廟會一次性玩個痛快。”
兩人摘了滿滿兩籮筐的柿子和柑橘,就連背簍裡也裝滿了,青山挑擔子回去,重得扁擔都壓彎了,但是青山他力氣大,挑起來一點不費勁,腳程飛快地回了家,還轉頭回來接過了宋枝的背簍。
兩人懷着憧憬挑了擔子去鎮上賣,但是他們到底沒有做過生意,哪裡知道不止他們有這個想法,在柑橘和柿子豐收的季節,也有好些人挑了來集市上賣。
從三文錢一斤無人問津,一路降到了一文錢三斤,一文錢五斤,好歹是賣完了,但連一塊好的做靴子的用料都買不起。
宋枝垂頭喪氣的。
青山摸了摸她的頭,鼓勁道:“沒事,等我和阿牛再去打獵,打多一些獵物,賣到鎮上的客仙居,也能賺到很多錢,到時候肯定夠錢去逛廟會,就連給我做靴子的錢也有。”
宋枝挽着他的胳膊,郁悶地點了點頭,“嗯。”
夜晚,四方桌上點燃了兩支蠟燭,将堂屋照得通亮,宋枝和相公青山圍桌而坐,他磨墨,她拿着筆寫得特别認真,時而蹙眉思考、時而急筆奮書,終于停了筆,将紙拿起來給青山看。
“寫完了,你看我寫得對不對?”宋枝期待着誇獎。
青山看着紙上歪七扭八的字,不禁啞然失笑,随即迅速看了一遍,點頭道:“嗯,都寫對了。恭喜我們的宋枝在第三十次測試答題全對,評級為優。”
“啊啊……”宋枝高興地抱着青山的胳膊搖晃,随即伸手讨要獎勵,“我的獎勵呢?你說過的這次測試若能全對,就送我一份大禮。”
青山把手遞給她,“給你。”
宋枝握着他的手,不敢相信地道:“我廢寝忘食學寫字,學成語、三字經這些,你就送我這個?”
她伸手戳了戳青山俊俏的臉蛋,又戳了戳他的胸膛,什麼地方都戳了一遍,說:“你這裡是我的,這裡也是我的,整個人都已經是我的了,我還要你送?”
青山不說話,隻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笑。
宋枝氣得臉頰圓鼓鼓,起身一把坐到他懷裡去,伸手掐他的臉,将他的一張俊臉捏得一下圓、一下扁,胡作非為着,“騙子,大騙子。”
青山扣住她的手,将她往懷裡一攬,低頭吻住她那似蜜糖一樣的唇,又香又甜,令人食之味髓,還是宋枝用力拍他的肩頭,才松開了手。
“呼……”宋枝喘不過氣來了,眼睛裡有瑩瑩淚光,“你欺負我。”
青山修長的指腹撫了撫她的唇瓣,笑聲清冽從唇上溢出:“下次記得換氣。”目光就像能把蜜糖烤化的爐火一樣炙熱,讓宋枝面頰滾燙,四周的溫度都跟着一起升騰了起來。
“哼,”宋枝躲開他的目光。
“大禮在這。”青山似變戲法一樣,變出了一件東西,遞到宋枝的面前。
“是什麼?”宋枝立馬被吸引了注意力,接過長長的卷起來的東西,一點點展開,是紙?待全部展開之後,才發現是一幅畫,畫的是一幅仕女圖。
“嗯?”宋枝詫異,這仕女圖上的仕女好眼熟,随即她反應過來,“你畫的是我?!”
仕女圖裡的女子在花窗下眺望滿園春景,畫得栩栩如生,令人仿佛身臨其境。
“畫的真好。”宋枝又驚又喜,坐在青山的腿上,兩條纖細的腿蕩啊蕩,“我不知道你竟然還會畫畫!”
青山挑了挑眉梢,“我也不知道,隻是想畫你,自然而然就畫出來了。”
“你真的一點從前的事都記不得了嗎?”
青山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莫名的,宋枝覺得害怕,她放下手中的畫,依偎在了青山的懷裡,“我有點害怕,萬一你有妻子,有心愛的人怎麼辦?我會失去你的。”
“不會的,别想太多。”
“我控制不住去想。”宋枝抱緊了他。
青山垂眸看着她,親昵而溫柔的吻一點點落下……
這一夜兩人極盡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