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汴京朝聞》你們看過沒有?聽說第一才女殺人事件裡的賈小姐便映射了林溶月,甄緣便是王汝秀,那麼那個玉郎是何人?”
說起這個,大家都紛紛拿出自己買的《汴京朝聞》,“買了的啊,看情況這玉郎對應的應該是現實中林溶月心儀的人。”
衆人七嘴八舌地猜測,但林相等人對他們這些市井之人來說太遙遠了,對于其内裡的事,并不太清楚,隻能了解到表面之事。
市井之人不知,但高門深院的人可不要太了解,隻看一遍,便立刻猜出了對應之人。
保媒的應縣縣令可不就是當今皇上,而縣令之子,也就是玉郎,對應的正是當今太子。
吃到瓜的一衆權貴個個又震驚又不敢胡言亂語,隻敢關起門來,與最最最交心的親人、好友議論此事。
由桑華縣主牽頭的閨中密友局,屏退了侍奉的婢女,隻留下三個交心好友說話。
“天呐,你們知道這兩日汴京的傳聞嗎?”一待房門緊閉,桑華縣主便迫不及待地說。
與她交好的有平津侯的嫡女袁思煙、汝南柴家的嫡女柴蓁以及禮部尚書兼任吏部尚書的上官大人之女上官嫣。
林溶月可是貴女圈風雲人物,誰會不關注她的動向,此言論一出,立刻就傳到了她們的耳中。
“這個是可以說的?”柴蓁非常謹慎,不想引火燒身。
“就我們四人,有什麼不能說的?”袁思煙是平津侯之女,其姑母又是當今皇後,忌諱沒有那麼多,徑直道:“林溶月可真是膽大妄為,不服皇上的賜婚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動手殺人。”
“嫣兒,聽說此事還與你大哥有關,你可知道些什麼?”衆人都向上官嫣望去。
秀樓窗外是雅緻安靜的庭院,擁簇着似錦的繁花,蝴蝶翩跹起舞,室内茶爐裡的水翻滾着,用水澆透茶杯裡的雪峰毛尖,一股淡淡地茶香立即飄滿整室,陽光透過樹枝細碎地撒在案幾之上,透着一絲懶洋洋又寂靜的意境。
上官嫣細細地品着這雪峰毛尖,眉間是從容不定的神态,待一口清茶喝下,才緩緩道:““我詢問過我的兄長,他介入此事,純屬巧合。《汴京朝聞》你們可看過?”
其她的人不知道,但柴蓁是柴家人,哪裡會不知道,《汴京朝聞》印刷時,她還去作坊看過。
“看過,你說的是‘第一才女殺人事件’,我後來仔細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一切确實對應起來了。”
上官嫣:“起初我也隻當是一個新奇的故事,沒想到寫的都是真的,不過用了代稱。我兄長也是好奇之下,領着一幫好友去探訪,不成想就撞見了。”
袁思煙:“多行不義必自斃,林溶月這是自找的。她一心想做太子妃,奈何太子身旁有了旁人,也不是她。若她肯收住心裡頭的欲.望,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嫁給一個家世簡單的進士,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說起來也挺驚訝的,為何皇上會給她和王汝秀這樣一個寒門進士賜婚?大家不都說她是已定的太子妃嗎?”
桑華縣主笑了,“要論家世,也不隻有她配得上太子殿下,我們思煙父親乃是平津侯,姑母更是當今皇後,比起她更勝一籌!”
袁思煙:“說的是林溶月,何必扯到我身上來?”
“我是實話實說,”桑華縣主道:“可如今太子已二十有一,太子妃之位遲遲定不下來,這是為何?林溶月常說太子殿下是林相啟蒙的,是師與弟子的關系,她與太子更是青梅竹馬的感情。可到頭來,陪在太子殿下身旁的是一個農家女,也輪不到她。”
柴嫣似想到了什麼,道:“還能是為何,定是太子殿下不喜歡她呗。若男子真心愛一個女子,怕是早就求娶為妻,何必一直拖着,還另納了她人。”
桑華縣主三人一陣無言,半響才道:“你倒是一針見血了!”
上官嫣:“是啊,殿下想要娶什麼人不成,要想娶林溶月早娶了。”
事情越傳越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應天府,等待着看應天府蔣大人采取什麼樣的行動,可是一連兩日,都沒有動靜。
林府,從一早開始,林溶月差使着丫鬟家丁忙前忙後地布置她的生辰宴,早在十日前,她生辰宴的邀請函就發了出去,邀請地皆是身份尊貴的貴女。
可時辰已經到了午後,準備的美食都徹底涼了,也不見一個人出現在她的生辰宴上。
林溶月呆坐在椅子上,神情木然地問:“還是沒有人來嗎?”
“小姐,您再等等,也許是路上人多,都堵在路上了。又或者是,有其他的事耽擱了。”
林溶月輕笑了下,充滿了自嘲,“要來早就來了,況且我并不在乎她們來不來。隻是……”她的目光向前路望去,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出現,喃喃自語着:“殿下說過的,他會來的,哪怕隻有生辰禮也好。”
“小姐,”這時,家丁急急忙忙地跑了了,手裡抱着一個錦盒,“方才太子身邊的人來了,讓小人将此物給您,說是太子給您的生辰賀禮。”
林溶月又驚又喜地接過錦盒,縱然心中有苦難言,但為了此刻,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連忙将錦盒打開,卻見裡面是一本《三字經》,翻開第一頁,“人之初,性本善……”翻來覆去地看,僅僅隻是一本《三字經》,而錦盒内再無其他的東西。
這是何意?嘲諷她惡毒?連初生的嬰孩都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