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一銘胡侃一番,約了改天一起騎車登山,盛芊芊心情好了不少。
她簡單收拾一下,戴了頂棒球帽,便又出門了。
她徑直來到市二中,安靜的校園偶爾傳出孩子的說笑聲,和老師的訓斥聲。
靠在學校外牆上,聽着那些遙遠的聲音,想起自己的青春時期。
那個時候,她最開心的就是在學校裡,校門隔絕了世俗,最大的煩惱是作業和考試,就連同學間的吵鬧,都是無關痛癢的。
不知站了多久,學校變得喧鬧起來。
下課了。
盛芊芊拿出手機,撥通了盛澤的号碼。
“幹嘛?”盛澤的語氣十分不耐,旁邊有同學起哄,他拽拽地說了句“滾”。
“請你吃宵夜。”
“你還真的回來了,有病。”
“别光罵我,你也病得不輕。”
“我才不像你!”盛澤沒好氣。
“宵夜吃不吃?不吃我就走了。”
盛澤驚訝,“你來我學校了?”
“給你五分鐘出來。”盛芊芊挂了電話,對待叛逆的孩子廢話太多是沒用的。
不到兩分鐘,盛澤推開魚貫而出的學生跑出來了,很快便尋到靠在牆邊的女人。
他走到盛芊芊跟前,盛芊芊擡頭看着面前穿着白襯衣的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孩,調笑地說:“長老了不少。”
盛澤皺眉,臭着一張臉,說:“你會不會說話啊?我再怎麼老也沒你老。”
盛芊芊點點頭表示認同,“那你要尊老愛幼啊。”說着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盛澤厭煩地拍開她的手,“别動手動腳的。”
兩個高個子顔值高的男女站在一起,來往同學都投來好奇的目光。盛芊芊熟視無睹,盛澤卻一臉不爽。
“吃什麼?”盛澤問。
盛芊芊聳聳肩,“那要問你啊,你可是地頭蛇。”
“你才地頭蛇!”
姐弟倆沒幾句好話,但四十分鐘之後盛澤将盛芊芊帶到了一家生意不錯的燒烤店。
“要是嫌環境不好就……”
盛澤話還沒說完,盛芊芊就走到最裡邊的桌旁坐下。
嫌棄什麼?她又不是千金小姐。
盛芊芊要了幾瓶啤酒,動作熟練地在桌邊撬開瓶蓋,然後遞給盛澤。
盛澤用詭異的目光看向她,好像不認識她似的。
盛芊芊把酒遞了遞,“你别告訴我你不喝酒?”
盛澤伸手接過,仰頭喝了一大口,冰涼刺激的啤酒入腹,十分爽快。但是看向盛芊芊的目光帶着提防。
盛芊芊挑眉,“怕我打你。”
“你打不過。”
“呵!”盛芊芊擡手,作勢要打他,但伸到半空就停下了。
盛澤成長的過程中,逃課、混網吧、打架等等,去收拾他的從來不是父母,而是盛芊芊。
吃完宵夜的時候已經過了學校門禁的時間,盛芊芊問他要回家睡覺還是去酒店。
盛澤又皺眉,顯然一個都不想選。
“你要翻牆嗎?”盛芊芊好整以暇。
盛澤嗤笑一聲,“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幹這種事?”
盛芊芊幹脆地點頭。
盛澤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
分别時,盛芊芊問:“生活費夠用嗎?”
“夠不夠用我也不要你的錢,你有監護人,要負責的是他們。”盛澤撂下這話,有些生氣地大步離開。
盛芊芊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
半夜,盛澤給她發了條消息,叫她絕對不能再給爸媽錢。
這一晚,盛芊芊睡得倒還不錯。
***
翌日一早,陸一銘在公司的會議室裡,翻閱這陣子找他們合作的項目。
“陳昊,打給電話給盛芊芊工作室。”他頭也沒擡,處理公事一般認真嚴肅,完全沒有以公謀私的自知之明。
陳昊的無奈寫在臉上,用眼神安撫好奇又驚訝的同事,然後拿起手機,翻找号碼。
陸一銘挑出幾份資料挪到陳昊面前,非常自然地說:“這幾個項目不錯,問他們有沒有興趣。”
“嗯。”陳昊語氣敷衍,不過,陸一銘絲毫沒在意。
過了一會兒,陳昊把聽來的消息複述給陸一銘聽。“盛芊芊不在B市。”
“她去哪了?”陸一銘追問。
陳昊如實說:“不知道。”
陸一銘:“查。”
宣發組主管好奇:“銘哥,你要跟盛芊芊捆綁嗎?”
“循序漸進,現在暫時一起出席一些活動,讓大家慢慢習慣,暫時不要炒绯聞。”陸一銘一邊斟酌一邊慢慢說道,眸光明亮,藏不住心底的喜悅。
陳昊歎氣。
有些人真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