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某個晚上。

剛洗完澡的花道欣賞完和晴子一起買完的新球鞋，湊到知世子身邊，不好意思地撓着頭。“姐姐，我想和你說個事。”

知世子把目光從面前寫了一半的題目移開，看向弟弟濕漉漉的發尾。“嗯，你說吧。記得等會去吹頭。”

“我們，我們現在還有多少錢？”

短暫猶豫後，連觸碰都不敢的語氣。

知世子垂着頭想了想，掏出鉛筆在草稿紙上劃了一道線。“你想問的是現在我們二人的經濟狀況，對不對？”

母親每個月會打錢，而且自己也會抽空去兼職。

她寫下一個數字，然後把紙挪到了弟弟面前。“單位是月。”

花道愣愣地看了一會兒，“哦......”

“如果我考上了東大，需要的錢會變多。到時候我會試着兼職家教。”知世子單手撐着頭，顯然是已經對未來有所計劃，“因為現在我們都還是高中生，你訓練的時間占了放學後的大部分，我則是在籃球館陪着你或者去圖書館看書。”

“......姐姐，”花道讪讪地出聲，“之前，我因為你回來了，所以很開心，希望所有人都能知道我姐姐回來了...我不是一個人地生活着，而且姐姐那麼優秀，我很、很高興能在自己進入籃球部、手腳終于有所施展的時候重新......”

知世子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打了個噴嚏，花道見狀立刻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沒事......花道，你繼續說。”

“其實現在已經不需要了，不用每天來籃球部陪我。相比看我打球，姐姐明明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他搖了搖頭，眼神很純粹地看向知世子，“嗯、我說完了......姐姐應該已經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她緩慢地深吸一口氣，像往喉嚨裡吞進了幾句話，然後對着草稿紙沉默了幾秒。“周末的時候要不要去逛街？我們去買幾件新衣服吧。——衛衣，怎麼樣？”

“好。”櫻木花道相當信任知世子的審美。

“對了，記得吹頭喔。”她往弟弟的腦後瞟了一眼，發現弟弟的頭發已經半幹了，但是，“直接睡覺的話，會着涼的。”

“好的。”他站起身來，把知世子的水杯拿進廚房，“姐姐也是，——就算題目寫不完也要早點睡覺。”

#34

大概每個人和每個地方，都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知世子放學後依舊來到籃球館，幫着彩子随手做了點事，然後一邊看衆人活力滿滿的練習一邊和彩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而彩子，顯然對知世子和仙道之間的事感興趣極了。“那個陵南的小靈通，——是高一吧？我看他在你和仙道講話的時候一直拼命往本子上記東西。”

“你說的應該是相田彥一。”知世子想了想，目光追着流川楓優美的過人來到籃下，“他一直在關注仙道。”

“诶。我還以為他是在關注你呢。”彩子側眼看了看知世子。她表情恹恹地靠着牆，眉眼間沒什麼精神。

知世子捂着肚子。嗯，考慮到仙道和自己的關系……她嚴謹地補充道，“你說的沒錯，這很有可能。”

流川楓躍過攔截，進了一個球。

“Nice Shoot！”彩子大喊道。

知世子打量着那兩條充滿力量的手臂，不得不感歎湘北籃球部的幸運。“他打得真好。”

“嗯——不過為什麼？因為你和仙道是朋友？”彩子“嗯”了一聲，繼續回到剛剛的話題。見知世子如此狀态，又向她湊近了些。“你來例假了？”

“還沒，但十有八九快了。”知世子揉了揉小腹，從彩子和往常不同的表情和語氣中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對了，其實他一直叫我的名字。”

噢——“而你則稱呼他為‘仙道’。”

知世子喜歡彩子的直爽。“對，這是我的堅持。我猜大概仙道希望我能隻叫他的名字吧。”

優秀的小前鋒總是一次又一次地進攻，仿佛不知疲倦，隻不過這次被隔壁的前輩在電光火石間偷了他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