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白翊猛地睜開眼，對上的是一雙無比熟悉卻又陌生的眸子。

他從未看到過唐睿那樣的眼神，如同神祇一般高貴卻似乎沒有一絲感情。明明他的雄蟲就在他身邊，卻好像離他很遠。

“白翊。”

那雙眸中似乎多出了什麼東西，他在着急什麼？是他所熟悉的雄蟲，他的雄蟲在叫他……

“白翊！你還好嗎？”

“我……”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啞得不像話，渾身的酸軟，以及腹部無法忽略的脹感。

察覺到他向下的目光，雄蟲微紅着臉開口道：“結束标記狀态，腔體就自動閉合了……”

[不要了……我承受不住了……雄主……求您……]

斷片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被精神力灌滿的精神域，以及被腔内成結，被……不斷灌溉脹大的腔體。

“從前也沒有這樣的情況，身體數值和精神域看起來都沒有問題，可是你一直都沒有醒。之前就算在星艦上你也沒有昏迷過這麼久，我連接那邊在伊甸園的資料裡翻了一下。

我們的情況應該更像是當初上古時期的完全标記。那時不像現在，當雄蟲的精神力高于雌蟲的精神域數值，那将不是勉強安撫，而且絕對的掌控，身體與精神域雙重的标記。

曆任雖然精神力都很高，但繼任之後都比較克制。完全标記都很少，與雌君的關系也變得比較微妙。”

“連接……”

“我說這麼多就聽到連接了？我說我的精神狀态不穩，你也不聽！”

他本來精神狀态就很差勁，白翊還那樣去引誘他，要求他去灌溉他，他又怎麼不能滿足他。

他已經極力的壓制自己，不要傷害他，可白翊卻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醒。

“關于上古的很多資料存在伊甸園内部，需要過去翻找。我和那邊可以同步連接，不過因為星域之間的壁壘，所以有些延遲，我看你醒就斷開了同步。”

“像神祇。”

“什麼？怎麼突然說到這個上面了。”

“聖……本來就是蟲族的神，而曆任……雌蟲的職責……”

“白翊！”

用什麼來形容雄蟲？

敏感？脆弱？

不，是殘暴！高階的雄蟲看起來比低階正常，是因為他們沒有低階殘暴？不，是他們更會僞裝自己。越高等級的雄蟲，越高精神力的雄蟲，越殘暴！

低階，中階，高階，頂階……聖！

隻是克制？隻是微妙？繼任而來的龐大精神力能碾碎他們曾經作為頂階雄蟲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聖的雌君都是特定的，自然有着特定的作用。

說是雌君，他們更像是獻給神明的祭品。他們出自那些特定的家族，他們必須強大，才能承受得住神明的洗禮。再依靠着神明的垂憐，活下去。

所以穆迦送上了他們的雌子，又默許他離開。

那是因為有聖的默許。

而有着休斯曼血脈的他其實也一直符合那個條件。

“我願意的。”

甚至是慶幸的。即使稱帝，他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慶幸他的血脈。稱帝不是他的選擇，而是他的責任，是上古東星域王族休斯曼的夙願，是整個蟲族的夙願。

而休斯曼的血脈，卻讓他有能讓神明駐足在他身邊的機會。

外祖與伊甸園到底談的是什麼條件？伊甸園又為何最終選擇相助？

聖早就繼任了，他一直是聖的雌君。是伊甸園的選擇，還是神明的選擇。

他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