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柬放在桌子上,整整齊齊的碼成一排一排。地上的幾個大箱子,裝着很多。“倉庫還有呢,多的是。”黎心特别高興的樣子。我卻敷衍的笑了笑,準備去睡。“沒幾天了,還分房睡啊。你倆行不行啊。”詭辯說。“哦,不是。你倆抱好幾個晚上了。”他補充道。
“你來擠一擠?”我說。詭辯:“又攆我。我是燈泡,我走了。”
“改口嗎?”詭辯走後,黎心問我。“幹嘛?你想聽我喊‘夫君’。”我話到嘴邊了,說不出口。“慢慢來,不急。”黎心說。
窗戶外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給我點時間。”
“你身上的符咒碎屑,我清除幹淨了。下次别去沐風那麼危險的地方了。”
“甜心,晚安。”我親了他一下。
因為外邊有個人,黎心不得不施法搞了個結界。“你防不住那小子的。如今我和林進弱了,眼下最強的是詭辯。”黎心撤掉結界,關好門窗。
“明天領你出去活動活動。天天在家呼呼大睡,不利于恢複身體。”他把那幾箱子請柬施法收到後院大倉庫裡。“别信我,我怕讓你失望。”說完,我閉上雙眼。他大概要領我去城裡的大街上走走,散散心吧。“甜心寶貝對我這麼好,我舍不得你。”
閉上眼,我仿佛置身一個熟悉的地方。不再是熾熐的火山群,而且紅海的罂粟叢。“我的小種子長大了,真好看。”有人誇我。我剛成人形,趴在花叢中。光不出溜的,沒穿衣服。他拿毯子把我裹起來,小心翼翼的。那時候我還小,是嬰兒形态。他把我放在家裡,讓恩非看着我。恩非說黎心給他撿了個童養媳。那時候恩非也小,人齡四五歲的樣子。黎心已經是成年體了。“什麼玩意,小兔崽子跟我搶媳婦兒。白養了給你?”說完,黎心就去周圍找哺乳動物的奶水喂我了。最後買了一頭奶牛,放在隔壁恩非家院子裡。哞哞叫不停,煩死恩非。
恩非明明自己還是個小奶娃娃,天天喂奶給我喝。那時候沒有塑料,用的是吃飯的大碗。咕嘟咕嘟往我嘴裡灌。
“小丫頭咱們說好了啊。長大可要嫁給我,不要嫁給心哥。”
黎心沒在家,他就這樣哄我。
沐風的雪,在黎心到訪的時候漸漸融化。“你要是真心為了她好,别再見她了。”他站在林進門口。是林進約他去的。“被人玩夠了,這種貨色你也要?”林進最近像是變了個人,瘋狂糟踐我。“你帶她走,她一有空就來找我消遣。你覺得她能放得下我?你有勝算?”
面對林進的閉門不出和無情嘲諷。黎心不說話了。半天憋出一句,“她毀了你的本體,你要報仇嗎。不是已經還清了。”
紅海這邊的我,開始回憶。“這丫頭可真俊。長大了定是個大美人。”有個老婆婆說。小嬰兒模樣的我躺在推車裡。“那可是,這我未來媳婦兒。”恩非在大街上,看誰都說我是他媳婦兒。大街上的人見到,各種誇我。阿瓜買完東西,過來東瞅瞅,西看看。稀罕的不行。“就你還娶媳婦兒。這小東西這麼可愛,我要娶。”他倆差點兒打起來,争了半天。“你不好看,你醜。”恩非說阿瓜。阿瓜急眼了,跳起來要打高他大半頭的恩非。恩非平日裡脾氣很好,從不打架生事。
黎心找到我,“你倆有病啊。她多大,談這事。”恩非不服氣,犟嘴:“心哥,你不也惦記着呢嗎。”
旁邊菜市場攤位上,有個偷吃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看熱鬧。
那年,牡丹一族放榜招親。公主姹紫到了适婚年齡,要選驸馬入宮。姹紫是大公主,嫣紅是二公主。二人是紅海出了名的美人。數不清的男人想娶兩個公主。
紅海妖族為主,其他種族占小部分。黎心是紅海唯一的神。一直将紅海管理的井井有條。
紅海的大公主暗戀黎心,無人知曉。
但我明白,她幾次三番請我入宮。實際上是想和我套近乎,看有沒有機會撮合她和黎心。
黎心回家的那會兒,我醒着。“出去一下。”他和我解釋。我:“你同族的公主成家了嗎?”黎心:“我的寶貝吃醋啊。人家早就有家了,二公主也定親了。”我:“哦。改天看看,驸馬長什麼樣。”黎心生怕我挖人家牆角,“不許好奇。”我哄他:“哥哥是最好看的。”黎心:“有林進好看嗎。”我不說話,裝傻、裝睡、裝死。“他不要你了,我要。”他躺下來陪我。我發現屋子裡的裝飾,不一樣了。“你什麼時候把我挪到你房間了。”我說。“反正早晚洞房。我房間,你房間。分的那麼清見外了。”他說。
在他身上,我聞到一股子熟悉的香氣。像是林進的味道。等我去聞,他捂着我的鼻子。“我去見林進了。态度堅決,無可救藥。他鐵了心放棄你。”
“早點睡,明天帶你去甘泉。然後我們去夜族,見見我的家人。”
“後半夜了你說早點睡。你要熬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