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累了，抱着他睡着了。

“沐風那邊什麼動靜了。”看我睡着，他出去找詭辯。詭辯:“心哥啊，你這是要我也當卧底啊。”黎心:“林進若是一氣之下，真的叛變。你就告訴我。我好有個準備。”詭辯:“心哥，你糊塗啊。這麼好的機會，不接着表白。你扮成這樣，早晚露餡兒。”

雖然沒見我和黎心做什麼出格的事。沐風那邊的林進，還是放心不下。

“乖，睡覺。”黎心很有耐心，明明之前吼過我。我說:“你該不會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也放着我不管吧。”反正決定了要走，我也不怕。他不回我，我又準備睡覺了。他總是以曆劫為由，回避此類問題。曆劫的又不是他，是林進。他已經入戲太深了。

沐風的女君要抓我，多半是她弟弟慫恿的。他弟弟天天吵着要娶我。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林進傳音過來，發出警告。我:“你不要我了，還管我跟誰睡覺?”“林進，我們分手吧。我不想看你變成白曦那樣瘋狂。我們好聚好散，從今往後再無瓜葛。”林進:“你說離不開我。你離不開的是黎心吧?”

由于林進不在，我睡的很不好。不是很晚，就是睡到一半兒突然驚醒。

詭辯特别擔心，問我林進說了什麼。我說:“沒事，你别瞎操心。”他叫我别硬撐，别自己扛着。

黎心的懷抱很溫暖。我睡的很香，沒有做夢。我記不起來半點關于他的事。半夜快兩點的時候，醒了過來。“睡得早就作妖。”他還沒睡。“你不入夢，我怎麼安心睡覺。”他說。我說:“我不入夢是好事。夢境那麼亂，你看的過來嗎?”

外邊蹲着個詭辯，在窗戶下面一動不動。“死丫頭。不管我死活，自己在裡面風流快活。”他很冷，一邊蹲着，一邊罵我。黎心想起詭辯一個人在外邊，說:“我出去一趟，等等我。”然後從衣櫃随手拿了一件外套，就出門了。順着大廳的窗戶丢給詭辯。“給你，林進的。”詭辯穿着略大，“那就不還了。反正他也不回家。少了一件衣服又不知道。”林進的衣櫃裡，全是黑色的衣服。他比我喜歡黑色。“别蹲了。你沒有家嗎?沒有去處嗎?”黎心問他。“我?我哪有什麼家啊?自從炤烨死了，我跟了這丫頭整整億萬年多。她在哪，我就在哪。我不保她，她怎麼順利進入輪回轉世多次。她死的時候，大多數是流失了大量靈氣的廢人。”黎心:“白白付出這麼多，得不到回報。有什麼用?”詭辯:“管我幹嘛，我願意。”黎心:“活夠了?這麼跟我說話?”詭辯:“我那是給她面子，讓着你。不然你以為我打不過你嗎?”

“寒潭快下雪了。最近她情緒不穩定，到哪哪裡氣溫驟降。可是她本應該是一團烈火的啊。非要作踐自己，極端轉換屬性。這些年她所受的每一次痛苦，我感同身受。我實在不忍心看她失去林進，徹底發瘋了。”

“她失去了林進，可是她得到了你。你是世界上最信任她，最疼她愛她的人。要是她選擇跟你在一起，我無話可說。”

黎心看着他渾身發抖的樣子，“你渡了多少靈力給她?凍成這個鬼樣子。該不會哪天，交她你的命吧?”詭辯:“不至于。我死了，誰保她。區區靈力，有的是。”

我睡多了，出來找黎心。看到地上有個人，“碎嘴子，你怎麼在這?外邊冷，你進屋啊。”我帶他去客房，讓他暫時住在那。黎心變得快，聽見我的動靜就變成林進的樣子了。“你又不是不認識我夫君。你就住我家，沒事的。”黎心翻了個白眼給他。詭辯:“不用了，我走。”他是有點兒怕黎心的，估計是在紅海的時候經常挨打的原因。

詭辯走後，已經很晚了。天依舊黑漆漆的，沒有日月星辰。冬天天亮的比較晚。“回去接着睡吧，寶貝。”黎心叫我。以前，我叫他“甜心”。我知道他的本名，故意逗他玩。沒人在的時候，我就愛粘着他。長大了，怕招人閑話。刻意疏遠，白天很少在家。晚上回去吃完飯就呼呼大睡。

“詭辯他人很好啊。他當你是朋友，又護了我那麼久。我也當他是朋友。”

“你不喜歡他?”

“哎呀，夫君吃醋了。我怎麼可能再喜歡夫君以外的男人呢。”我說。

“可我不信你。”他越裝越像，越上瘾。林進本人是不會直接承認這種事的。林進隻會盡量讓自己溫柔一點，看起來更有耐心。可他畢竟不是林進，破綻越來越多。

白天，我拉着他去了吉良。我沒去顧家。顧家那幾個看見他，肯定不會高興。十二和十四擁有的一切，已足夠自保。即使我不在，林進不敢動他倆。“你心眼子挺多啊。擴張吉良，變向增添十四的掌控範圍和勢力。”我：“當是補償吧。十四有第三空間-無妄幻境、第七空間-太辰幻境，加上顧家的殘留和吉良。應該是夠了。”黎心：“下次想想你自己。”

“我?能好好活着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