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冊子的追蹤定位功能，奚澈汩在一個叫做“淡江”空間。我通過聲訊系統，發出了邀請。約他在一月的最後一天見面。我說我需要他的幫助。隻要他肯幫我，開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我實在是撐不了太久了。又不想變成殺人不眨眼，沒有任何感情的惡魔。

淡江我沒去過。聽說那裡百分之八十是海洋，而且是淡水多。所以整個空間，叫做淡江。和梓虛一樣，剩下部分是陸地。上面住着别的種族，比如人類。淡江的皇族也是妖，本體是銀龍魚。淡江也有兩位皇子。大的是奚澈汩，理應繼承王位。但是多年前主動放棄，把王位讓給了二皇子奚祁。說是自己不适合管理淡江。更适合當一個普通人。

“你回來了。”

“夫君，你還沒睡？”

“沒有你，我怎麼睡得着。”

在以前，我每天接受高強度訓練。沒有一天不是筋疲力盡的回到房間的。他不許我吃甜食。甚至連飯都經常不給我吃。我餓着肚子，長得越發瘦小。差點兒患上厭食症。林進害怕對我産生任何感情，就打發我到他隔壁的房間去睡。

“明天早上吃什麼？”

“随便啦。我的主要魂魄在大真界，這邊吃不吃東西無所謂。”

“以前嫌我做飯不好吃，總跑出去偷吃東西。用障眼法變錢，欺騙人類。這種事，也就你這小撒謊精能做得出來。”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

“你跟蹤我？其實你放心不下我，對不對。”

“我怕你出去給我到處惹事。”

“ 小媛，如果我不在了，沒有熬過一億年遲來的大劫。你會變成什麼樣？會重啟另一個真身，徹底變成毀滅之神嗎？還是控制得住自己。忘了我，愛上别的男人？”

“大過年說什麼喪氣話。我不要你出事。”

夢裡的幻像證明，夢境中的林進在騙我。事實上，真的林進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他進不了我的夢境。有人在借機生事，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有人在嫉妒林進。林進陪在我身邊，恨他的人自然很多。最愛吃醋的，肯定要屬鲛王白曦了。

“白曦一心想要報複我。你若不在，他必然更加瘋狂。他本就是暴力，行事偏激的人。”

“我不也是嗎？”

“小媛，你為什麼要愛上我這樣的人？你明明可以過得更好。你可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

“如果沒有你，怎麼算是幸福呢。”

“我脾氣不好，又兇。有時候我也想不通，你究竟看上我什麼了。”

“貪圖美色，不行嗎？”我逗他。

“你男身跟我比，不相上下吧？”

“我又不能嫁給自己。再說了，你不是不喜歡我男身。你怕我變不回來，害你丢了媳婦兒。”

“你不變，也不好說啊。惦記你的人數不清。好不容易搶來的媳婦兒，誰也不給。我再也不會把你交給别的男人了。這一億年，我找你快找瘋了。你心真狠，躲了我那麼久。”

“那你還跑。”

他說他要閉關修煉，為了早日恢複。他想保護我。有他在夢境寸步不離的跟着，我才不會出事。白曦不敢下手，和他做對。

“林進。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面，背着我偷偷做壞事。我徒手掏了你的心肝，廢了你千辛萬苦尋回來的真身。看看你的心，是黑的，還是已經腐爛變質。”

我趴在他身上，聽着他撲通撲通的，強壯有力的心跳聲。他的身上有了溫度。抱起來比以前更舒服了。他一動不動，“抱夠了沒？身子都麻了。”我起來，重新坐好。”

大真界的凡身來了月事，肚子不舒服。這邊我的主要魂魄在通過意念雲遊。隻有大真界的凡身休息的時候，主魂魄能抽空回去。

“是不是想要我了？”林進看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你好好休息，别折騰。”

“那怎麼行。你要是嫌棄我沒用了，會有外心的。”

“外心是什麼心？黎心？”

“你故意激怒我，是不是？”

“黎心不是外心啊。黎心是内心，是我的心。”我心中所想，險些一不小心說出口。幸好克制住了。雖然我是獨立體。可我的命，還是依托在黎心給的血源上的。要是他收回，我随時有生命危險。我沒有自己的造血幹細胞，沒有自己的血源體。沒有他的幫助，我不可能修煉成人形。

“除非你不要我，我就放棄。到時候紅薇星再現，我依舊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冷血無情，六親不認。變成什麼樣，無所謂。”

“你先殺了他。不然證明你還是有感情的。”

“殺了他......我就死了。”

“林進，過段時間我要離開一陣子。要去找個幫手。不然你不在，白曦會持續報複我的。他得不到的東西，就會想辦法毀掉。”

“東西？我天天叫你小東西，你也不是東西啊。你是個大活人。就像我從前天天叫你小廢物，你也不是廢物一樣。你那麼強，超出了我的預算。我本來以為你......”

“不然呢？靠你保護我？你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想多管閑事？”

“算起來我有日子沒收拾你了。反了你了，這麼跟我說話。”

“夫君我錯了。”

“你找幫手，男的女的。就你，我看對方八成是男的吧。長得好不好看？”

“又打聽，我還沒見過呢。”“再說我有什麼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讓人騙過，基本不和同性别的人有太多接觸。”

“還有人騙你？可真是活夠了。”

“不提了，睡覺。夫君晚安。”

“别睡啊，我還沒......”

他話音剛落，我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