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從來沒有傷過這麼重。她的神智,越發不清醒。她的手上,貼着冰貼。勉強緩解疼痛。其實冰貼下面的兩隻纖纖玉手,已經分别失去一塊兒嫩肉。所以我決定,盡快出發尋找傳說中的月族。”
許穰到處打聽,甚至不惜闖入夜族的禁區。隻求得到一絲線索。最後,還是在我的書室找到了一本封面奇怪的書。書上說,隻有在半星村落樹林深處的石碑上面滴上一滴有月族血脈的血。通往皓月實境的入口才會開啟。傳說中的月見草就存放在月族皇室,能醫治月神的後人。
“可是月月傷的那麼重,我怎麼忍心再讓她耗費靈力。”當許穰犯難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二哥也是月神和夜神的後代。許穰雖然不想去雲霄,但是此時隻能求助于顧曉磊。
在雲霄大殿,顧曉磊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他的眼神,比起多年前和許穰初見的時候更加犀利。許穰能看出,他在強撐着。他和許穰一樣難過悲傷,心疼我。“許冠他去夜獵了,你找他什麼事”許穰開口:“曉磊,我有辦法救月月了。”顧曉磊甩了一個不屑的眼神過來,“哦什麼辦法,說來聽聽。”我:“二哥他能打開結界,帶我去找消失已久的月族。”顧曉磊:“你救得了她的人,可你救不了她的心。她多久碰你一次你可知。曾經的她,夜夜笙歌。從前她跟白曦在一起的時候,更是控制不住自己。”“就算她再愛你又怎樣她永遠忘不掉白曦。所以甯願将自己逼瘋在夢境,不做選擇。”我:“不,她早就做了選擇。她選了我,我便不會再讓她難過傷心。”
許穰留在了雲霄,為了等二哥回來。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二哥穿着夜行衣回來了。他見到許穰,囑咐他好好照顧自己。他說陪着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許穰說明來意之後,二哥急着跟許穰回月朗。他們一同離開。
“娘親曾經跟我說過,讓我好好保護妹妹。千萬不能再讓妹妹受到傷害。如今是我不好,沒有留在月朗。我本以為,她既然服藥忘了不開心的過去。跟你在一起,就會得到想要的幸福快樂。”許穰:“沒關系的,月神大人一定不會怪你。畢竟你勤加修煉,也是為了有朝一日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月月。”
月朗之地,半星村落。星河的源頭,一間簡潔寬敞的民居内。我的長發,烏黑透亮。夾雜着些許深紫色,垂落在炕席的邊緣。那兩枚忘憂丸,絞的我心口痛。面色蒼白,像是窗外皎潔無暇的月色。忘憂丸起了效果,夢裡的我才會暫時無力反擊。我的睫毛,在微風中一點一點的吹動着。又長又翹,密密麻麻。輕輕的,猶如羽毛。
“可憐的丫頭,氣色這麼差。”許冠坐在我的旁邊。他不忍心揭開我手上的冰貼,看裡面露出的白骨。“你放心,哥哥一定替你尋回最好的月見草。如果月族人不給,哥哥就硬搶。”
“月月,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許穰跟着坐下。“我既已經娶你為妻,必然不會介意你的過去。可我是你的夫君。我心疼你,在意你。我不像白曦那般,永遠不會顧及到你的感受。肆意妄為的傷害你。你若一時接受不了,我也不會強迫你。”
幾天前,我還是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穿着深紫色的夜族服飾。身後,蝶翼展開。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許穰為了哄我開心。修複了我的頭飾,将數不清的小星星點綴在上面。
“妹夫,這件事拜托你不要告訴大哥和三妹。三妹失去上個孩子後,精神狀況也不是很好。一直在調養身體。大哥他畢竟在于瀾手底下做事,月月受傷不便讓于家人知曉。”許穰點了點頭,“我懂了,二哥。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大哥和三姐。免得他們擔心月月。”
結界極為隐蔽。走的時候,許穰特意放鄭華出來。因為鄭華在,他才會放心離開。鄭華同我血脈相連,肯定知道我此時有多痛苦。鄭華會好好照顧我,不讓任何人靠近木屋的。
要不是月神給過二哥一張地圖,他們恐怕還要多走上不知幾日的路程。月神說,地圖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出來用。關鍵的時候,能夠救月月的命。“娘親和父君很喜歡我家那個傻丫頭的。他們也很喜歡你。他們一直希望,月月長大後能夠嫁給你。你們一起守護月朗,守護他們的族群。”“哎,月月隻是想要一個疼自己、愛自己的夫婿。想不到卻變成現在這樣。”許冠說。許穰有些自責,“二哥,我......”許冠安慰他,“别想了,我們快趕路吧。”
樹林盡頭,果然有一塊石碑。上面有他們看不懂的文字,和一個滿月圖騰。許冠二話不說,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他割開自己的指尖,在滿月上面滴了一滴血。突然靈光乍現,滿月漸漸的化為血紅。血月裂開,石碑也跟着裂開。面前是一條彎彎曲曲的石路,伴着明亮的月光。
二哥還不忘調侃一句。“我們家那傻丫頭跟我說過,她生來就見不得強光。雖然夜族白晝極短,月光又柔和。她天生就患有眼盲症。除非是找不到你了,不然白天基本不會外出。”
很少出門的她,把自己藏得很深。可以騙了所有人。可她的小心思,卻瞞不過我。當初她有多喜歡你啊,豆豆弟弟。要不是怕日後傷害你,她怎麼會忍着不接受、不做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