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來無妄過的第一個秋天。無妄比芙音還要特别。在這裡，隻有春夏秋。沒有最為寒冷的冬天。芙音的小哥哥托許穰給我帶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

朝霞一直把我當成是小孩子。

“小哥，其實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夫君。”許穰同朝霞聊天的時候，說。“别看她現在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她的前幾世，因為另外一個男人受了很重的傷。直到心髒碎裂，再也不能回頭。她才肯死心，放棄這段孽緣。”朝霞：“可你說，她喜歡的是你。你怎麼沒看住她，還讓她愛上其他男人呢換做是我，就算不能在一起又如何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抱有希望，總會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不是嗎”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是絕對的。小黑說的對。堅定信念就一定能做到，連自己都不信自己就一定做不到。

所以我一直相信，我能徹底擺脫夢境的困擾。

“月月，你究竟什麼時空能蘇醒過來呢”“月月，夜市上又支起了一個個攤位賣美食。我想帶你回月朗，實現你那個小小的心願。你還記得嗎你說你想挨個嘗個遍。”如今的月朗，已然複蘇。随處可見的人群，還有半星村落圓圓的一輪明月。

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靈仙們一張張和善的、樸實無華的臉。我記得每一個靈仙的名字，就算我數不清他們的具體數量。

“朝霞說，他在發簪上面刻了字。很小，要用放大鏡才能看到。”“朝霞還說。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快樂，比如清醒後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就把簪子丢進熔爐。它會告訴你你想要得到的答案。”許穰對着剛起床的我說。我轉移話題：“外邊怎麼那麼吵，噼裡啪啦的響聲不斷。”許穰：“掌燈節是無妄很重要的節日。等晚上，我帶你去等會玩兒。”衣服他替我選好了。是一件薄薄的棉衣，和一個配套的長裙。

無妄和雲霄、芙音、月朗一樣，是古典的空間。

大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許穰牽着我的手，生怕我走丢。“夫君，我要吃很多很多好吃的。我要吃遍這幾條街。”我蹦蹦跳跳，特别開心的走在街上。許穰：“你慢點兒。夫君年紀大了，跟不上你。”轉眼間，我就鑽進了一間服飾店。琳琅滿目的商品擺放在貨架上，供人挑選。我拿了一頂帽子，扣在他頭上。綠油油的，像是一顆水草。“夫君，這個好看嗎露露有錢，給你買呀。”他氣得臉快跟着一起綠了。放下帽子，就拉着我急急忙忙的離開。旁邊很多人在看笑話。“小王八蛋，你敢給為夫挑這麼個不吉利的顔色。看為夫回去不把你屁股打開花。”我撇撇嘴，“那我回娘家住，哼。”許穰：“好啦好啦，小祖宗。逗你的。我哪舍得打你，疼你還來不及呢。”我：“夫君，我要城門口那盞兔子燈。”

我不是月神，月亮上也沒有兔子。可我的娘親是月神，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她說，她小時候最喜歡的生物就是兔子。兔子在月光下，毛色顯得更加潔白無瑕。它們很可愛，紅着雙眼。

紅着雙眼，如同着了魔的我。

“露露，放手!”許穰吼我的時候，我已經失去了理智。雙手伸向旁邊草叢裡的兔子。一個猛虎掏心，将兔子的五髒六腑順了出來。我的燈籠，掉在地上摔壞了。上面被濺了兔血，有一股腥臭的味道順着燈籠的骨架飄來。我吓壞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動。

“兔子骨、兔子皮做的燈籠，還可愛嗎”一個聲音，如同夢魇般。有個男人，從賣燈籠的攤位走出。身材健碩，容貌絕美。錦衣玉帶，風度翩翩。手裡還握着一直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