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川問:“是哪天出的事情?”
“日子我記不清了,等會兒,我想想。好像是03年的事情,那時候我兒子剛開學,應該是九月多吧。”
“你知道祁升這個人嗎?”
“啊,我知道,那個小丫頭啊。唉,現在的小孩都沒良心。她姑父原先對她那麼好,出了事就再沒上門了,連看都沒來看過一眼。”
祁升高二發生的事情,正值青春期,兩者之間,有關系嗎?
“好,謝謝了。既然現在家中沒人,我下次再來找她。”陳鶴川說完這句,便跟艾黎匆匆忙忙下了樓。
艾黎說:“我總覺得這事和祁升有關。”
“嗯。”陳鶴川并未多言。
她舔了舔下唇,試探性地問:“要不,詐詐她?”
“哦?”
“高中發生的事,那時看來可能是大事,但現在的祁升肯定能解決了。一直隐藏故事,極有可能是現在也無法解決的事情,譬如犯罪。”
“未成年人犯罪,說句實話,無法讓他們受到理應得到的懲罰。”
“但是年幼的人和成年人對惡意事件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一樣的,就好比我小時候經曆的事情,我至今也無法忘懷。”
“小時候經曆的事情?”陳鶴川走近一步,彎腰,定睛看她,蠱惑道,“告訴我,那時候,你都經曆了什麼?”
“是個噩夢,不說了。”艾黎垂眸,此事揭過不提。
她是走投無路了,才選擇用偶然事件釣魚,求祁升上鈎。
當天晚上,艾黎照常在藥房門口堵祁升下班。祁升看了她一眼,視若無睹,急匆匆走了。
艾黎在雪地裡氣喘籲籲地追,本不想在人潮洶湧的地方說,可祁升不給面子,那就隻能喊出口了:“祁升,你姑父出事那天,你在哪裡?”
問題仿佛問到了點子上,祁升回頭,驚恐地望向艾黎。那驚慌之色不過一瞬,便恢複了冷血目光。
她淡淡地道:“我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警察來問過了。”
“最好的朋友?”艾黎皺眉,隻覺得此時的祁升很遙遠。她站在燈火闌珊處,笑容淺淡,帶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寡淡,眉目細長,和泛泛的燈光繞在一處,朦朦胧胧。
“宋茜司,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能為我作證,我們兩個一直都待在一塊。”
艾黎目瞪口呆,她覺得此事的祁升陌生,可她說的話又毫無破綻。
她明明不是這樣說的,她明明認為宋茜司是瘋子,明明瘋狂地想離開她。
果然啊,這就是宋茜司的魅力所在吧?
她能保護每一個親近她的人,不管善惡,猶如魔鬼的存在。
艾黎抿唇,說:“你在撒謊……我會挖出來的,所有故事,我會憑一己之力挖出來的。”
“随便你怎麼說。”祁升斜了她一眼,大步流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