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北很生氣。
他不希望她在别人身邊陪笑,也不希望她會給别人夾菜,更不希望她做一些這樣那樣的事情,隻為了幾個破錢。
江淮北氣炸了,抓她的力氣加重了幾分。
他想,如果她缺錢,一定要找一個金主,他甯願這個人是他。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學校?”别稚氣壞了。
江淮北愣了一秒,他剛剛有說她們學校的什麼話嗎?
除了羽絨服。
别稚護起學校完全沒有底線,一聽到有關學校的話,腦袋便會一熱,什麼也不管不顧:“你太過分了吧?我們學校羽絨服很貴的!”
“能多貴?”江淮北挑眉,顯然不相信。
别稚試圖掙開他的手,甩了甩,奈何他拉的太緊了:“一千八!一千八!還得排隊限号!你懂不懂?”
江淮北嗤一聲,明顯被這個數字逗笑了,一千八也算貴嗎,她還說自己不缺錢。
側重點瞬間跑偏了,兩個人完全沒有再想到之前的金主不金主,就一件羽絨服一千八開啟了辯論賽。
别稚氣得腦殼疼:“你不許再說我們學校了。”
她想出了最狠的狠話:“你不配。”
“誰想跟你提你們學校。”江淮北也不愉快。
這個發展方向跟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難道她不應該順他的台階,跟他說是的嗎,還是她真的沒聽懂他暗含的意思。
“什麼叫你不想?”别稚甚至想踹他一腳,但他拽着她的胳膊,她又沒辦法踹完就跑:“你等着吧,你敢不敢把我放開?”
“不放又怎樣?”江淮北覺得好笑,現在又不是她選擇的時間。
别稚隻能口頭上逞威風:“那你小心一點吧!我一會兒就叫我同學出來,看到就打!把你摁在雪地裡摩擦!”
“好啊,”江淮北根本沒把她的話當真,反而把她拽地更近一點兒,壓着她的身子,彎下腰:“你叫吧,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能出來打我。”
他跟她的距離太近了,面對面,她甚至能清楚地看清他的漆黑的瞳孔裡倒影出來她的樣子。
别稚不說話了。
她現在連火鍋店都找不到,也不知道同學到底距離她有多遠,手又被他扣着,完全不能動彈,剛剛的确是虛張聲勢,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拆穿了。
江淮北知道她肯定是一個人,勾着唇,十分欠揍:“你怎麼不叫?”
别稚:“……..”太壞了。
他離他的距離更近一點兒,看到她臉上透出的粉紅色,心情漸漸變好:“怕我被打,覺得舍不得?”
别稚:“……..”真的太壞了,他怎麼這麼壞。
别稚想,她小時候應該多吃幾罐菠菜罐頭,不然現在一定可以像大力水手一樣給他一個過肩摔摔在地上,然後跟他說叫我同學太看得起你了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但是她最讨厭吃菠菜了,她正這麼想着,就聽到江淮北的手機在響。
江淮北直起身,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不耐煩地說了幾句話,然後把她松開,她剛想跑,又被他拽住。
“以後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江淮北突然說。
男人低下頭,路邊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周身多了層暖融融的光暈,他一身黑色,把什麼都隐匿起來,讓别稚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就聽他毫無預兆地又跟她說:“我有錢,找我要吧。”
别稚:“?”
晚上,江淮北找林隽清要了份金主須知一百件小事。
其實,他是想自己搜出怎麼做一個合格的金主的,結果沒有遊覽器能幫到他,甚至在他點進一個網頁以後手機直接死機了五分鐘。
江淮北覺得,這點事兒大概的确不适合在互聯網上搜索,引擎幫不了他。
等林隽清回他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一條有用的都沒有,倒是給他爆了滿屏的髒話,江淮北想,他還不如問百度,好歹手機不會頻繁震動一個小時。
手機一個半小時以後,手機終于安靜下來,江淮北擡起眼,看到了出現在他面前的林隽清,沉默了。
他為什麼會想到找他,他不是有病嗎。
林隽清挺意外的。
江淮北最看不上女明星,昨天晚上卻給他發了消息,問的還是他最不可能問的問題,他起床的時候還以為昨天喝酒喝懵了腦子,又找身邊的小女朋友給他重新念了一遍,他才敢确信。
林隽清一屁股坐到江淮北旁邊,就近拿了顆橘子開始撥,一邊撥一邊還問:“萬年鐵樹開了花,是哪個小明星吹了風?”
“是最近很紅的新生代練習生裡邊的關之之?還是總上熱搜的向秋秋?”林隽清從電視劇猜電影,又從電影猜到女團,也沒猜出來是誰,大腿一拍,忽然懂了,距離一秒拉開:“我操,瞞得夠深啊,深櫃啊。”
“……..”
“我都明白了,”林隽清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又往江淮北身邊挪了三厘米以表親近,拍了拍,很深沉:“你說吧,是哪個小兄弟?有照片嗎?”
“不是男人。”江淮北忍無可忍,覺得他大概沒法跟林隽清溝通了。
“沒事兒,阿淮,兄弟不歧視這方面。”林隽清完全沒有把話聽進去,又被江淮北扔了個文件夾到身上才止住。
林隽清混迹聲色場所,閱女無數,而江淮北不一樣,他隻會工作工作再工作,對這方面絲毫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