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蹙蹙眉,“經驗豐富?指的什麼?”
時南被問得臉紅,“算了,不說這個了。”她想了想,問起,“顧伯父那邊……”
“我媽決定和他離婚了。”顧明說的風淡雲清,不似那天陷入深淵般悲憤。
“反正這麼些年,他都不怎麼管我和我媽,自打我記事開始,都是我媽一人帶着我,現在想想,覺得他們既然不相愛,為什麼要結婚?不如好聚好散吧。”
“也許當初是相愛的吧,就像我的父母,我爸都是那樣子了,我媽怎麼會願意嫁給他?”時南杵着自己桌前的冰激淩。
“也許你爸以前并不酗酒呢?”
“你居然幫他說話。”
“咱們現在也是天涯淪落人了。”顧明笑得很幹澀。
時南眼眶微紅,輕輕說:“我真希望你永遠不要嘗過我的痛。”
顧明安慰地揉揉她的頭,“我還好,你放心吧,至少我媽對我很好,對你也很好,不是嗎?”
時南點點頭,兩人相視而笑,像是給對方安慰似的。
顧明把時南送回宿舍,他就回去了,袁校長還需要他的照顧,時南已經很高興他能來看自己,或許在他心中,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特别的吧。
她的父親做出這種事情,顧明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奢望的。
隻是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時鎮不知道從哪裡得知的消息,居然在澄海三中找到了時南。
此時正是下課時間,也不知道時鎮怎麼說通門衛讓他進來,他見到尹甜悠,上前詢問時南的去向。
尹甜悠見到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先是一愣,再看他衣衫破舊又是找時南的,不免猜測他會不會是時南的父親,也就是打傷袁阿姨進醫院的元兇。
面對這樣一個暴力酗酒的男人,尹甜悠不免心底發怵,向後退了幾步,指着教室後門,說:“她就坐在角落那一排。”
時鎮一眼望去,就看見了時南在書桌上寫習題,他大步過去,抓住時南的手臂,厲聲道:“跟老子回去!”
時南沒想到時鎮會在這裡出現,她愣住幾秒,沒有反應過來,被時鎮拽出了教室。
周圍同學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一旁看着,時南被拽到了樓梯口,她抓到樓梯扶手反抗,“我不會跟你走的,你放手!”
“死丫頭,竟敢背着老子跑出來,看老子回去怎麼收拾你!”時鎮的力氣自然比時南大幾倍,三下五除二就将時南拽下去。
這時候上課鈴響了,再好事的同學也要回去上課,恰巧這節課是時南班主任的課,任滿良從樓梯口上來,看見了這一幕。
“請問你是哪位,為什麼要拽我的學生?”
時鎮見到任滿良,一改剛才兇神惡煞的模樣,客客氣氣地說:“是時南的班主任吧?老師好,老師好,時南這陣子真是麻煩你了,家裡的農活太多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讓時南回去幫忙,我們這學就不上了,不上了。”
時南聽到時鎮這樣說,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深淵邊緣,正被她父親一點點往下拉着她墜落,内心深處無比絕望。
“不是的,任老師,家裡早就不種地了,你不要聽他糊說!”
任滿良看了看時鎮,又看了看時南,“他是你父親嗎?”
時南極其不願意承認,可還是點了點頭。
任滿良見時南不想回去,說:“這樣吧,時南是袁姝引薦來的,怎麼也要跟她打個招呼吧,先讓這孩子上課去。”
時鎮擺擺手,說:“我已經和袁姝打招呼了,她是同意的。”
“你糊說!你明明前陣子剛打傷袁校長!你怎麼會去見她?”
“我不能去跟她賠禮道歉,做些補償嗎?那本來就是個誤會,我這次叫你回去,就是好好補償她!”
時南知道他在撒謊,可是被他說的天衣無縫,她的反駁變得蒼白無力。
任滿良被他們的談話搞得雲裡霧裡,時鎮最終以自家事還是我們自己決定為由,帶着時南離開了。
“任老師,幫我給袁校長打個電話,說我被父親帶走了,告訴她一下。”
任滿良點點頭,“好的,我幫你傳達。”
時南拗不過時鎮,懷着忐忑的心離開了學校,她打算找機會逃跑,但是時鎮力氣很大,将她胳膊攥出紅印來,不管她疼不疼,就是不肯松手,直到上了一輛他租來的面包車,她被關了進去,時鎮打算用繩索拴住她,時南拼命反抗。
“你還是我父親嗎!居然這樣對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