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維亞的這個蜜月是她這20年來最長的假期,甚至超過了以往,年幼時跟着埃德蒙四處旅行雖說是假期,也不完全是放松,更不要提那時候的她需要更系統地學習魔法風俗習慣以及怎樣才能在各種宴會上不丢人甚至出挑,當然其實埃德蒙對她沒有那樣的要求,他更多的是希望她能享受生活,誰曾想就這麼一個願望一直到現在才算是實現。
不過西裡斯覺得似乎放松下來的奧利維亞每一天都很不一樣,但又似乎就該是這樣的,她變得更慵懶,更粘人,不像往日那樣精明智慧,現在的她看起來更像個小女孩,而且有了更多的心情來培養興趣愛好,當然除了唱歌,咳,沒錯她唱歌唱着唱着就會變成危險項目,而他們的旅行大多在海上海邊或者海灘,現在在某塞壬的各種訓練下現在的他甚至可以在水裡屏住呼吸接近三分鐘。
這裡不得不提他的那個遊艇,看在梅林的份上,他愛死了自己買的這個遊艇,更别提和詹姆還有萊姆斯一起搗鼓出來的隐形功能,和埃德蒙給他弄的空間咒,外面不大的遊艇其實裡面隻比三室一廳小點更不要提它而且可以作為海上錨點,每次他們可以将船隐藏起來然後幻影移形到陸地上玩幾天再幻影回去,至于他本來想帶的摩托,自然暫時先歸了下周要見面的好兄弟詹姆。
“嘿,寶貝,又在寫信了?”西裡斯拿着他最近愛上的麻瓜冰啤出現在奧利維亞的身後。
“我和莉莉準備密謀把你的摩托給弄走。”奧利維亞歪了歪脖子,方便西裡斯親她。
“為什麼?我的摩托怎麼了?”西裡斯有些驚訝。
“你的摩托挺好,就是詹姆有天晚上騎着它出去的時候,帶上了哈利,”奧利維亞沒有停下筆,“主要回來的時候,爺倆都有些擦傷,所以莉莉大發雷霆,摩托還能存活下來,應該是因為她僅存的理智告訴她那個不是詹姆的。”
“哈利傷得重麼?”西裡斯關注了一下重點,詹姆皮糙肉厚,一點擦傷沒事,但哈利小嫩嫩一坨肉鼓鼓的,那就說不準了。
“沒事,就是腿上有點擦傷,說哈利也沒怎麼哭。”奧利維亞總算是寫完了最後一個字,“但這個事情,讓莉莉非常生氣,詹姆可能喜提沙發一周,沒收摩托直到你回去問她要回來。”
不過奧利維亞臉上的笑容似乎在說,你要是敢去要回來試試看。
“呵……呵呵呵”他幹笑了一下,從身後摸出了一個小盒子,“嘿,我剛剛從一個女巫那交易了這個來,加上泡頭咒,應該夠去海底了吧。”他露出了一個傻乎乎的笑。
奧利維亞眨了眨眼睛打開了盒子,噗得笑出了聲,“親愛的,你怕是給人騙了。”
西裡斯低頭看向手裡的植物,瞪大了眼。
裡面赫然放着被施了咒的含羞草。
***
在進入那片海域之後,這天她剛帶着西裡斯征得祭祀的同意,帶着他遊入海底,奧利維亞見到了那個曾經放着父母靈魂,如今存放着她珍珠眼淚的小盒子,西裡斯有些好奇,他靠近了那個盒子,顯然是一個十分精緻古代煉金産物,甚至沒有磨損,比他在格裡莫廣場見過的最老的收藏還有更久遠一些,也比羅蘭德莊園裡那些老,隻是它似乎不是黑魔法物件,也無法辨别材料。
隻是當晚,奧利維亞就十分嗜睡,少有的吃了一點東西就想睡覺,隻是沒想到這一覺她覺得無比的漫長。
周圍的海水無比的刺骨,沒有陽光照射進來,她隻是本能地在往海面上遊,海面上下着暴雨,附近沒有陸地,但有一座孤島,一靠近,她就覺得陰冷,不過她似乎沒什麼别的選擇,随着暴雨,轟鳴聲也由遠及近。
這不是那片海域,是在北邊,這海水比她去過的海域都要刺骨。
她坐在台階上,發現自己隻穿着睡袍,沒有魔杖,身體似乎也是透明的,上頭時不時傳來一些嚎叫。
奧利維亞有些疑惑自己在哪,但是除了海裡就隻有順着滑膩惡心的台階往上走,不過既然海裡什麼也沒有,那麼她決定上去看看。
越往上越有一種凝實的惡意,還有那種壓抑刺痛靈魂的寒冷,她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形态,雖然透明但是不能像那些鬼魂一樣穿過别的東西,但是顯然也不是人的樣子,雨水打在身上卻沒法弄濕自己,而且自己沒法幻影移形。
硬着頭皮往上走了一會,台階慢慢的變得幹淨起來,也許是有人在上面走動……
“……攝魂怪……”奧利維亞擡起頭,看到了那種飄蕩的陰冷源頭,那黑漆漆的飄在陰暗角落的魔法生物,她猛然轉頭,海浪拍打着這個島嶼,刺骨的陰冷,周邊什麼都沒有,隻有這些可怖的怪物,是了,這就是臭名昭著的阿茲卡班。
可是她為什麼會來這裡?她從來不是審判者,她更多的是坐在受害者的位置,因為她而被送進來的那幾位也的确适合日日夜夜陪在攝魂怪的周圍,但是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攝魂怪們看向了她在的地方,她打了個寒噤,身子顫了顫,但他們似乎并沒有意識到她的存在,也隻是繼續了那種無序的遊蕩,而奧利維亞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裡走,越往裡越能聽見哀嚎。
但至少不用淋雨了,她自己安慰道。
所以在她看到克勞奇帶着他的夫人出現在這裡時她愣了一下,那位夫人咳嗽咳得歇斯底裡,幾乎走不動道,奧利維亞停下了腳步,暗想,巴蒂·克勞奇,在自己的兒子被爆出是食死徒後,便心灰意冷,轉去了其他部門,但沒聽說他的夫人身體有什麼不好……這是怎麼回事?
她決定跟上他們。
阿茲卡班裡滿是臭味和污泥,近乎瘋狂的怪叫,當然也有看到克勞奇以後的咆哮,也不奇怪,許多人都是他審判進的這裡,奧利維亞毫不懷疑,如果今天來的是穆迪,這些罪犯一定會想盡辦法沖出來撲向他。
他們停在了一個牢房門口,帶路的守衛在接過克勞奇一臉不情願遞過的兩枚金加隆後,醜陋的臉龐露了個笑默默走到另一頭,似乎是好心讓他們團聚。
奧利維亞差點尖叫出來,這……不是她所見過的小巴蒂·克勞奇,滿臉污泥,看起來瘦弱不堪,身上散發着難以名狀的味道,隻是一雙眼睛,閃着那種不甘的癫狂,而她記憶裡的還是在學校的時候,作為拉文克勞魁地奇隊中的一員,那時候小克勞奇先生也是相當受歡迎的男巫,英俊成績優異而且十分擅長魁地奇……如今……她看到克勞奇夫人一下子就跪在了那裡,抽咽着撲進她兒子的懷裡,就連克勞奇先生都臉頰抽動了幾下,轉過身去。
“行了,媽媽,不是第一次見了。”小巴蒂·克勞奇臉上有些嘲諷地看着他的父親,手上倒是沒有停下輕拍母親的背。
不遠處看守咳了幾聲,似乎在示意他們該離開了。
“媽媽下次再來看你。”克勞奇夫人擦了擦兒子的臉,顫着聲說道,然後站起身,跟着丈夫離開了牢房。
奧利維亞站在一邊看着,總覺得哪裡有些違和,她往裡走了走,隻是随意轉頭,就看到一個女人坐在地上,靠着欄杆,哼着小調,她挺住了腳步,高顴骨,耷拉的眼睛,黑色卷發,略深的膚色,是貝拉特蘭克斯·萊斯特蘭奇。
“行了嫂子,别哼了,難聽死了。”一個男聲傳來。
“那也比你那些嚎叫聲好多了。”貝拉特蘭克斯轉過臉尖叫道。
奧利維亞看清了那個男人,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隻是……她皺起了眉頭,眼前這個男人站在欄杆邊,靠欄杆,似乎有些口渴,想刮點水下來喝喝。
不對,拉巴斯坦的腿被埃德蒙抽斷了,而且是不可能恢複的,他怎麼能……
“你學學你那堂弟不再發瘋安安靜靜地蹲在那不好嗎?”
奧利維亞愣在了原地,西裡斯……西裡斯怎麼可能在阿茲卡班?他們不會是搞錯了吧?
心亂如麻的她沒再繼續聽兩個瘋子的對話,她仔細看着每一個牢房裡關着的人,試圖在說服自己他們在騙人。
隻是在更靠邊的牢房裡,她看到了一個安靜坐在地上,雙腳被鐐铐鎖住的男人,她心跳越來越快,走得卻是越來越慢。
眼前熟悉的男人安靜地屈膝坐在牆角,半仰着頭,黑色的頭發半長,半眯着眼,在一點點光亮下,臉頰消瘦,看起來很是蒼白。
奧利維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明明和她在度蜜月旅行的愛人,會是這樣的姿态在阿茲卡班裡?
她幾乎是跪倒在他的欄杆邊,暗自啜泣,他似乎聽到了聲音轉過頭,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的方向。
不對,那不是她認識的西裡斯,她的西裡斯從來不會用陌生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皺着眉頭問:“你是誰?怎麼能進來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你能看得見我?”奧利維亞擦了一下臉,擡頭看向他。
“什麼叫……他們看不見你?啧,小天狼星·布萊克果然還是瘋了?”他自嘲了一下然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并不覺得自己認識她,他很快轉過頭又靠在了牆上,“你是誰?”
這下奧利維亞确認她的預感,眼前的西裡斯,不認識她,她應該不在她的世界,雖然早有預感,但心頭依舊難以控制地湧上一些苦澀,她微笑地說:“奧利維亞,我叫奧利維亞,以前是格蘭芬多學院的。”
他閉着眼,毫不在乎。
奧利維亞看了看他身處的牢房,同樣滿是污泥,散發着惡臭,但是似乎他旁邊的那堵牆上畫着一些痕迹。
她數了一數,幾乎是36個小組,每組10個劃痕,她心中猛的一疼那是他被關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