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回沙灘,月亮已經升至半空,沒有一絲雲朵,隻有海浪沖過沙灘的聲音和海水的腥鹹味,沒等西裡斯反應過來,奧利維亞就抓着他的手移形到了一塊離岸較遠的礁石上。海浪溫柔地拍打着礁石,有節奏的聲響隻徒增靜谧,西裡斯擡起頭,明月當空,星辰雖黯淡卻閃爍,海面閃閃發光,恍若上好的銀緞,周圍的一切都安靜極了。
“奧利維亞?”他意識到這塊礁石并不大,甚至待不下兩個人,他有些警覺,他不知道奧利維亞去了哪裡,他站了起來,試圖往遠處看去,找不到人的他有些慌,目光所及隻有大海和礁石,以及遠處安靜的小鎮。
然後他聽到了歌聲,一種直擊靈魂的歌聲,他下意識地轉向歌聲的來源,月光下的海水閃着銀光,一條人魚映着月光躍出海平面,紅色的魚尾在閃着冷光,看起來華麗無比,他往前走了幾步,差點沒站穩,索性蹲了下來,看着向他遊來的人魚,輕聲說:“莉薇,是你嗎?”
人魚點點頭,看着他,好吧她的确一點也不像黑湖裡的那些,他這麼想道,她看起來雖然不像人,海藻般黑色長發,獸一樣的豎瞳,卻有着上挑的眼尾,十分美麗,而現在這條美麗的人魚圍着他所在的礁石遊了一圈又一圈,像是在召喚他,他找到了礁石上一個平坦的小位置,坐在上面,将雙腿浸入大海之中,夏日裡海水依舊是那樣的涼快,甚至有些冰涼。小人魚似乎有些羞澀,她半趴在他的膝蓋上,撐着上半身,對着他唱起了歌謠。
這歌謠似乎和之前的也有一些不一樣,西裡斯看着眼前的人魚,安靜地聽着,拿出魔杖變出了一朵紫羅蘭,别在了她的頭發上,她雙眼半垂着,不敢看向西裡斯,潛回了水裡,半晌又浮出了水面,唱着動情的歌。
恍惚間西裡斯有些癡癡的,像極了傳說中被塞壬誘惑的人類,甚至還沒來得及注意,就跌落水中,小人魚咯咯地笑着用強有力的魚尾頂住了他的腰阻止他下沉,待他停止了因嗆水而開始的咳嗽後,她帶着他潛了下去。
每當他想換氣時,人魚便會遊過來為他渡氣,沒多久後,他們又遊回了那塊礁石。
“咳咳咳”他咳了起來,“這咳咳,可真是,咳咳咳,無與倫比的探險咳咳咳。”
奧利維亞變回了本身的樣子,依舊半趴在他的腿上,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說:“别怕,你想在下面待多久就待多久,我可以随時給你渡氣。”
“下一回我,我一定提前準備好可以長時間在水下呼吸的魔藥或者魔咒”他還在咳水,“至少我們得解決一下嗆水的問題。”
奧利維亞笑出了聲,發間的紫羅蘭落在了她的手上,她溫柔地看着花,又戴回了頭上,借了旁邊石頭的力,也爬上了礁石,因為礁石有些小,他們隻能擠在一起,躺在上面。
“你看,那是北鬥七星,雖然有些黯,不過還是可以看得到,那邊就是織女星。”西裡斯摟着奧利維亞帶着她看向星空,似乎大有今晚要教會她辨别星座的架勢,可是什麼裝備都沒有帶,他依舊指着天空,對奧利維亞來說那基本就是瞎指,即便借助天文塔上的道具,她都看不清,更何況這種純肉眼,她看向西裡斯,手指玩着他的頭發,繞了一圈又一圈,身邊的這個男孩似乎變了許多,短短一年裡,也不像以前那麼厭世,也變得更有耐心了,可能是因為離開那個壓抑的布萊克家,也有可能是稍微成長了一些,側卧着,撐起頭,仔細地看着單手将她摟在懷裡英俊的少年,在說起這星空時,灰色的眼裡滿是星光,臉上洋溢着快樂,似乎這一刻英國的那些煩惱都被抛在了腦後,海浪依舊有節奏地拍打着礁石,那一刻,她似乎覺得自己找到鄧布利多口中的那個錨。
那個能拴住她靈魂的錨,可以讓她自由地遠航卻不會讓她迷失的錨,她不知道17歲的自己就決定将自己徹底和西裡斯綁在一起對不對,畢竟西裡斯在很多時候比她更像個孩子,但似乎他總是能找到前行的方向,并且勇敢堅定地走下去。
“德勒蒙特小姐,你應該看天空,看我做什麼?”西裡斯發現自己這位學霸學生正在開小差,故意闆着臉問。
奧利維亞搖搖頭,虔誠地湊了上去,低頭吻住了西裡斯的嘴唇,吻得既純潔又誘人,呼吸聲萦繞着兩人,嘴唇分開又貼上,舌頭細緻地描繪着對方的嘴唇,慢慢地糾纏在了一起,細長的手指描繪着西裡斯線條分明的臉龐,西裡斯原本指向天空的手也摟在她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