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三人吃完蘇婉做的飯後,也是連連稱贊。他們三個人和白果都是最熟悉她的人,也是見證了她變化的人。
“姑娘還有這麼一手好廚藝?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這做菜的法子還挺新奇。”蘇長木坐在廚房小餐桌邊上摸了摸嘴,悄聲問趙氏。
他們夫妻倆私下稱呼蘇婉還是叫的姑娘。
趙氏也不知曉,上次她家姑娘做飯,她也沒吃着。這事淺了想,也許就是姑娘有這天賦,以前沒機會露手罷了;往深了想,隻能往那位愛入姑娘夢裡的蘇家姑奶奶身上想,也許是她将什麼宮廷禦膳秘法同繡技一起教了呢。
但這事趙氏是絕不會同蘇長木說的。
“你一直在外院,内宅裡的事我怎麼可能事事都與你說?”
蘇長木一聽,想想也是,便沒有再多問。
至于銀杏和白果,這兩個都是蘇婉的貼身丫鬟,自然是不好瞞的,好在兩人都是家生子,對蘇婉足夠忠誠。蘇婉對她們的解釋也是用的姑奶奶入夢顯靈的說法,兩個小丫頭也單純,蘇婉怎麼說她們怎麼信。
不過趙氏還是對她們告誡了一番,不許她們洩露出去。
這邊趙氏他們回來,一齊幫着收拾,蘇婉便不管了。這會廚房小院子裡除了喬二爺和蘇家人,隻剩下九斤虱子。
虱子和九斤把削竹簽子的活接了過來,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了。
蘇婉同趙氏說了兩句話後,想起來個事,便将叼了根竹簽,這裡看看,那裡看看,亂晃的喬勐叫了過去。
“二爺,你跟我來。”蘇婉向喬勐招手。
喬二爺一見他家娘子召喚,立即走了過去,都忘了剛剛被教育時的情景。
“娘子,做甚?”
“來,這個給你,去打桶水來。”蘇婉拿了個木桶給喬二爺,他乖巧接過,立馬去打水。
蘇婉則帶了個小盆和圓木桶進了廚房隔壁的放置幹柴雜物的房間,還帶了喬二爺帶回來的硝石。
一會,打了水的喬二爺回來找尋蘇婉,蘇婉在柴房應了聲,“我在這呢!”
喬二爺循聲進門,“娘子你在這做什麼?”
蘇婉讓他進門後,又把門關上,神秘兮兮的拉着喬二爺,“二爺你來看。”
喬勐不知道要看什麼,但見他家娘子這個樣子很有趣,便随她去。
蘇婉先指揮喬勐将小盆裡放半盆水,完了把小盆放入大圓木桶裡,然後她将硝石放入大圓木桶,接着又讓喬勐在圓木桶裡放水。
“好了?”喬勐放下木桶,問着蹲在桶邊的蘇婉。
“嗯嗯!應該是這樣!”蘇婉隻知道這麼一個硝石制冰的原理,具體的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喬二爺彎腰去看盆裡,什麼反應都沒有,又瞧了瞧他家娘子那認真的如同一會盆裡就能生出金子來的那模樣——
他很想笑,但是他摸摸耳朵,不敢了。
“你也來看!”蘇婉嫌自己一個人蹲着看實驗沒有樂趣,便讓喬二爺一起來陪着。
“我站着就好,站着就好!”喬二爺今日沒喝酒,所以自然是不會像昨晚那樣蹲成蘑菇賣萌的。
“你來不來?我數數了啊!一,二……”蘇婉擡頭看着喬勐。
喬二爺自然不知道這個在現代社會是一場家庭戰争爆發前的倒計時。
他有些疑惑:“這有什麼好看的,不就一盆水?”還真能生金子?
“三!”蘇婉手邊突然多出了一根木棍,唰得一下出現在喬勐腿邊。
“那個,娘子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喬二爺立馬蹲下,眼眨都不眨地盯着盆裡的水。
蘇婉滿意的笑了笑,收起木棍,就是棍子上有倒刺,紮得她手心疼。
“怎麼了?”喬二爺看了一會,眼酸,便忍不住偷偷瞄蘇婉。
蘇婉正低頭捏倒刺,頭沒擡的回:“棍子上有刺。”
喬二爺一聽趕緊去抓了她的手,手心确實有幾處紅紅的,有木刺刺在裡面,太短不好捏出來。
“這種棍子就是當柴用的,沒打磨過,上面刺多,”喬二爺一邊幫她擠刺,一邊道,“回頭我給你弄個趁手的,省得你把手傷了。”
他說得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噗呲……”蘇婉沒忍住笑出聲,“哪有人還幫人做打自己的棍子的。”
“嘿嘿,人家說打是親罵是愛!我皮糙肉厚的,隻要娘子高興,多打打也行。”喬二爺嬉皮笑臉的說着,這話就像一惡霸在街上遇見個貌美的小娘子,他去調戲人家。
人家小娘子打了他一巴掌,他都不介意,還要說着經典台詞,“這麼辣,我喜歡!”然後把另一邊的臉也貢獻上去。
蘇婉想着想着,把自己給想樂了,又笑了出來。
喬勐最愛看他家娘子笑了,他覺得他這一笑,比國色天香的牡丹花都美。
蘇婉分不清他是對她好,還是對原身好,她看着喬二爺低頭挑刺認真的樣子,突然很羨慕原身。
“嘴貧!”蘇婉嗔了他一句。
忽然,蘇婉覺得膝蓋處好涼,她轉頭去一瞧,小盆裡的水正在結冰了!
“二爺你看!”蘇婉叫喬勐。
喬勐應聲去看,吃了一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