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得寸進尺慣了?混淆不清這是誰的地盤?”
“你以為我想住這裡,想看你的臉色?”女孩抽泣道:“我現在就離開!”
“楊靖安,你幹嘛?你放開我!”
“孟以栖,我發現你隻會這一個爛招,吵不過就開始收行李,賣慘裝可憐很有一套,好叫你的楊爺爺來收拾我是不是?”
争執俨然從鬥嘴上升到動手,林夕夢隔門聽見孟以栖忽然吃痛一聲叫出來,“啊——”
“站起來,别給我裝。”
憤怒的人朝始作俑者吼去,“你自己看啊,額頭都讓桌角撞紅了,我用得着裝嗎?怎麼會有你這麼蠻不講理的人?”
伴随着抽噎的哭聲,有人頃刻之間态度緩和下來,“我看看。”
“不要碰我!”
“别動!”
半晌,屋外面帶笑意的林夕夢才聽見有人心虛的關切,“什麼時候撞的?”
“就是你前面拽我的時候!”
“為什麼你屋裡東西亂七八糟?這個書桌和衣櫃挨那麼近做什麼?”他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掩蓋自己的失誤。
有人卻明辨得很,“你少來這套說辭,你不拽我,我根本不會撞上桌子!”
“好好好,我不應該拽你。”
示弱的人可能觸碰到女孩的傷口,後者叫着打開他的手,“呀!你别碰,好疼!”
“你不是随身帶着急救包,裡面有沒有消腫的藥?”
“有。”
“在哪?”
“書包裡。”
急促的腳步聲轉在屋裡,快速翻找的動靜很快傳出門外,不久,林夕夢便聽見有人柔聲地吩咐道:“閉眼啊,我要噴藥了。”
戰火消停一陣子,屋裡越來越安靜,門外靜觀其變的人覺得該是時候離開時,屋内兩人才接上關于樓上争執不休的後文。
“我前面有哪句話說得不對,你委屈成這樣?”
“我讨厭你說我吃裡扒外!”
“第一,我不想再重複你的不知好歹。第二,你若是眼裡有我的話就離梁澤帆遠一點!”
“為什麼?”
“我和他水火不容這個理由夠不夠?”
“可是學長……”
“夠了!”楊靖安不耐煩地喝斷她,“孟以栖,我真搞不懂你,他有什麼優點值得你一次又一次為他反駁我?我曉得你又要說那些不痛不癢的長處,但在我看來那些都不值得你全然不顧地信賴他!”
“那你又好在哪裡?”孟以栖委屈巴巴道:“講話難聽,動不動就愛生氣,我不曉得你什麼時候就翻臉不認人了!楊靖安,我求求你了,别再因為我與學長走得近就一直各種找我麻煩,我不比你已經考上大學有時間精力折騰,我現在隻想不受打擾地好好念書,沒有心思考慮别人的感受如何,也不會為了你去随意切斷一段正常的關系。”
許久,屋内跪在地毯上的人終于心灰意冷地起身走向房門,也許是氣不過女孩口口聲聲的指責,腳步倏然定住的人扭過頭來冷聲地問她,“你意思是說我在假期邀請你出去放松心情是打擾?”
有人陷入了啞口無言的沉默。
“孟以栖,你良心讓狗吃了。我一句怨言沒有讓你住進東院生活,在我的地盤來去自如,制造麻煩的人卻成了我自己?”
“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啊,我也不懂你是幾個意思,所以從今往後井水不犯河水。”
趕在楊靖安推門之前,林夕夢快步退去露台方向,直到憤怒的腳步聲回了樓上,她也識相地退出洋樓從東院回了前院廳堂,兩家長輩正說到娃娃親的事。
一旁裝作沒聽見的人心想:她才不要和心有所屬的人聯姻。
後來過了幾年,楊靖安親口否了楊守誠為他欽點的娃娃親,正值青春的林夕夢也低調地談過幾段戀愛,不過大多都無疾而終收場,直至今日,她還是非常享受單身的狀态。
回憶刹停下來的人回複唐棹的疑問,“當然是因為我們互相看不上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