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後已經有許多無辜者倒下,可惜,她不能回頭,江暮吟為了護住她,後肩胛骨被擊中,鮮血很快就浸濕了他的衣裳,可是他卻沒有放手,依舊把人緊緊锢着,被帶往邊緣地區走。
等到她身上的衣服也被鮮血染紅,江淩徹底慌了,江暮吟有凝血功能障礙,這樣下去會死的。她一雙手抖如糠篩,無措地伸手捂住傷口,試圖制止血液的流出,卻也隻是徒勞無功還加重了他的傷勢。
“舅舅,放開我,這樣下去你會死的!”江淩素白的手指血迹斑斑,她掙紮着想要下來自己跑,卻被江暮吟緊緊抱住,她滾燙的淚水奔湧而出,恨自己的無力脆弱。
男人卻面色如常的安慰着她,“别怕,不會有事的。”
那裡已經有幾輛SUV等着,江暮吟把人給塞進車裡後,低聲跟前面的司機叮囑了幾句,就關上車門,這才纾了口氣。
還不等江淩跟他說句話,車子就飛馳而去。她不停的顫抖着,手心都沾染了血迹,那是江暮吟的血。
唐人街道離他們居住的地方還是有點距離,車子行駛出郊外的時候,周邊環境已然寂靜下來,沒有了街道的嘈雜。
可江淩的耳邊還是嗡嗡的,意識也不太清醒。她晃晃自己的腦袋,深吸一口氣,她仿佛是在跟誰怄氣一樣,錘打了幾下車上軟墊。手指蜷縮成拳,指尖陷進掌心的皮肉也沒有知覺。如果說,江暮吟的傷如果得不到救治,那是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她頭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無用,從始至終都隻能像隻溫室裡的鳥,被他護着。毫無面對突發狀況的能力。
過了幾分鐘,手機發來視頻通話請求,她以為是江暮吟打來的電話,趕忙按下接聽鍵。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對面是柳漓無比擔憂的神情,“淩兒,你還好嗎?”
“我沒有事,你…你們兩個怎麼樣了?”江淩害怕柳漓擔心,強撐着笑容說道。
“我們沒事,對不起,淩兒。這件事情是我們的錯,我們實在是…太莽撞了。本來想着徹底解決事情的根源,沒想到…”柳漓捂住嘴巴,聲音徒然哽咽起來,“沒想到,越弄越糟,我們激怒了對方,他們狗急跳了牆,竟然想要跟我們…”
“是我和傅璟瑄連累了你們,還有大家,對不起……”
柳漓說的話讓江淩一頭霧水,她之前看到傅璟瑄的身影很是疑惑,但當時又情況危急,她根本就沒有機會詢問,“小柳,你們到底做了什麼?還有,你怎麼會跟傅家人在一起?”
“淩兒,我們之前不是收到了恐怖快遞嗎?”
那顆心髒?江淩頓時覺得背後發涼,她總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沒想到……
柳漓随手摸了把眼淚,繼續說道,“那天,我去到霧家之後,偶然間得知,那快遞根本就不是寄給你的,本來應該是要寄去傅家,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收件人卻成了你。”
“我就覺得事情并沒有那麼簡單,既然這快遞本來是要寄到傅家的,我就去找了傅璟瑄。我們兩個順着這個快遞的線索追查下去,竟然牽扯出多年前的一樁舊事。”
“傅家曾經搞垮過一家中型公司,那家公司宣布破産後,還強撐了一段時間,幾乎欠下了千億的債務。可還是毫無起色,最終退出市場,聽說是被逼的家破人亡。後面,隻過了數年時間,這家公司就再次整頓好債務,再次上市,也就是現在的紫荊。”
“而且,可能…與你的…母親,有點關系。”
江淩猛地打了個寒碜,“這件事跟我媽媽,又有什麼關系?”
柳漓直接說道,“你的媽媽也姓傅,但是從小就在西藏這邊長大,并沒有在y市這邊,是因為…隻有她才是真正的傅家人!”
“什麼叫做,隻有我媽媽才是真正的傅家人!小柳,你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江淩無法冷靜下來,所有的疑團重重,萦繞在她的心頭經久不散。
柳漓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隻知道現在紫荊上市公司,就是一個挂羊頭賣狗肉的。雖然我這麼說不太好,但是自該公司建立起來後就是一直都盤根複雜,孰是孰非早已經分不清楚。”
沉默了許久,臉上浮現出難過的神情來,“小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情。”江淩挂斷電話後,終于失聲痛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