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吟對江淩還是放心不下,帶着她又到醫院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這才徹底放下心。
“江小姐身上的淤青用開的藥,每天塗兩次就可。還有盡量不要做激烈運動,避免造成二次損傷。”醫師頓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說道,“其實,除了在肺部的損傷之外,小姐她身體上還有其他病症。”
江暮吟腦中松懈下去的那跟弦,此刻又緊繃起來,話語中不自覺透露着擔憂的情緒,“什麼病症?嚴重嗎?能不能靠藥物治療。”
看到江暮吟的表情,醫生趕緊解釋說道,“這是一種心理疾病,名為創傷性應激障礙。是由于突發事件或者一種自然災害事件引發的精神障礙。”
“小姐,她在小時候是不是經曆過什麼災害,或者是自己獨自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受到什麼傷害,這些都是有可能造成這個病症的關鍵因素。”
他回憶一下,江淩小時候親眼目睹父親在那次火災散失生命,後面又在福利院裡受過傷害。雖然說沒了淺層記憶,但心底的恐懼還是會隐約浮現。除了身體之外,這些都有可能造成精神上的傷害。
江暮吟單手支撐着額頭,看着桌上的診斷結果,心裡總是有些異樣,卻說不清楚什麼感覺。
是他之前疏忽了。
“有什麼治療方案嗎?盡量不傷害身體為先。”江暮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身上的氣勢帶着滲人的寒意。
是藥總有三分毒,難得兩全其美。
“這個病症暫時沒有藥物治療,但是可以避免同樣的場景出現。或者堵不如疏,那就是給她在精神層面上的引導。”
“比如,看看大自然中的美景,舒緩心情,還有其他……”
“行,我知道了。”
江暮吟把醫師的話聽進去了,争取得江淩的同意後,又是替她休學。他打算忙完這兩天,就帶着江淩出門遊山玩水。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公司臨時有事絆住了腳。
無奈,就隻能讓小家夥在家裡将養兩天,他害怕再出什麼意外,就将人給帶在身邊。他在處理工作的時候,江淩就坐在旁邊安靜的看着。
今天有些不同,昨日江淩做了一宿的噩夢,今早睡得沉江暮吟沒舍得将人叫醒。平時都是他早起晨跑回來,洗漱完畢再上樓叫人起來吃早餐,随後再一起前往公司。
今日他獨自一人前往公司,打算讓小家夥在家裡好好歇一歇,卻沒有想到他前腳剛到公司沒一會兒,後腳賀瀾聽就将人給帶了了上來。
江淩這兩天都在公司,已經和員工混了個面熟,前台小姐姐見她進來,一臉笑意的讓她稍等一下。
江淩點點頭,淺笑說道,“嗯,您先忙,我在這裡等一下。”
小姐姐打了個電話,可能是和江暮吟說她過來公司的事情。不過一分鐘的時間,随着電梯的運行到一樓大廳,電梯門一開,賀瀾聽出現在她的面前。
賀瀾聽帶着江淩乘坐總裁專用電梯,各公司上下,除了江暮吟之外,就隻有江淩與賀瀾聽可以走這裡。随着電梯上升到頂樓,賀瀾聽跟在江淩的左側為她指引方向。
賀瀾聽為她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細心地叮囑她說道,“小姐,先生他現在有個重要會議抽不開身。您可以先在這裡面休息一下,大概過一個小時左右,先生便可以過來。”
“今天您過來的也比較早,應該還沒有吃早餐。我待會兒讓人給您送過來,您先随意坐一下。”
難怪江暮吟如此重用賀瀾聽,不管是在生活上,還是工作上都少不了他的身影。事情做的細緻入微,完美得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
江淩道完謝,等到賀瀾聽的身影退出門外後,便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雙手支撐着下颔,靜靜的觀察着這辦公室的裝修風格。
江暮吟辦公桌正對着辦公室的大門,而後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站在那裡,整個城市的風貌一覽無餘。一台筆記本電腦放在桌子的正中央,桌子左上角擺着董事長的标牌,還擺放着許多整整齊齊的文件,一絲不苟。
辦公桌的旁邊是一個檀木書架,上面擺放着許多世界名著。江淩走過去随手取下一本法語原著小說,纖細指尖輕撫過幾頁紙張,沒想到上面被人用紅筆标注了密密麻麻的注釋。
書架上的每一本書都按照名著出版時間分類,江淩眼角眉梢都帶着淺淺的笑意,将書給放回書架原處。
這辦公室的風格倒挺符合江暮吟的性格,簡潔幹練,不做一絲修飾。
讓她眼前一亮的,便隻有挂在牆上的那幅水墨畫。
水墨畫中的人,眉目如畫,戴着一根流蘇蓮钗,紫晶花玉墜,身着一襲藕粉色破袖仙裙,懷中抱着古琴。
江淩看這畫中人眼熟,細想了一下,這幅畫面,那不是她上次在國風館拍得寫真嗎?當時她拍完之後,立馬挑了一張最好看的發送江暮吟,然後得到了對方毫不吝啬的誇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