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肩膀上多了件衣裳。“你的朋友們都走了嗎?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舅舅,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突然把他的臉帶進小說裡了。再次想起那個夜晚,窩在他懷裡的感覺。她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很清晰的感覺到臉上燒了起來,她連忙低下頭。害怕他看出什麼端倪,“他們都回去了,我沒有什麼事,隻是出來透透氣而已。”
她在心裡猶豫了一會,最後下定決心似的,裝作無意觸碰到江暮吟的手。
指尖相觸,對方傳來的溫度讓她有些心顫。
她還沒有來得及收回手,便被對方反握住。
“怎麼這樣涼,一點也不懂得照顧自己。”
江淩擡起頭,剛與江暮吟對上視線,卻又慌忙的看向别處,随便擡手一指蓮花藕榭,“舅舅,你看今年的蓮花開的很好。”
從來都是江暮吟給她親近,又不失分寸距離的寵愛。孩子願意與家裡人親昵是好事,江暮吟卻有些失笑,看着她主動想與家人親近,卻又害羞别扭的樣子,委實有些可愛。
“嗯,挺好的。”江暮吟将她把冷風吹得有些冰涼的手揣進自己的大衣口袋,替她捂着。
大衣口袋的布料絲滑緊綢,貼着兩人握住的手,很快江淩的手不再冰涼,但她還是緊緊挽着江暮吟的胳膊。
江淩眼中飽含仰慕的抱着江暮吟的手臂輕輕的晃啊晃,仿佛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看見糖果開心的樣子,“舅舅。”
水岸邊傳來的燈光映照在水晶項鍊上,發出璀璨的紫色光影,将纖細的脖頸顯得更加柔弱。
江暮吟忽然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成就感。
蟬鳴陣陣,夜晚的風輕拂而過,湖面波光粼粼,他們就在岸邊走着,感受獨屬于夏日的靜谧。
江淩的端午節假期很快就結束了,同班同學聚集在一起激烈的讨論着要報考哪一個學校。後面不知道是誰提了一嘴,話題竟然牽扯到江淩的家世上。
這次的生日宴會讓她在學校裡,名聲大噪。
羨慕、嫉妒、向往、欣賞,各種眼神都有,順着他們的目光,她大概知道是為什麼。但是她答應過江暮吟,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把項鍊摘下。
她雖然習慣了被人注視,但也不能像看猴子一樣圍着她轉啊,這讓她感覺自己像是動物園裡的稀有動物。
她現在上學恨不得,在自己頭上套個麻袋。
而柳漓倒是挺享受的,每天都是樂呵呵的,還開玩笑說道,“淩兒,要不我們收門票吧,看一次,十塊,簽名,一百塊。照這樣的勢頭下去,我們可能會賺得盆滿缽滿。”
“那我們可就真成動物園裡的大猩猩了。”
“就算是大猩猩,那我們肯定也是最好看的!”
江淩無奈的将精力集中在面前如一座小山高的練習題冊上。
柳漓胳膊交疊着放在書桌上,腦袋也探過來江淩這邊,看着她刷題,“阿淩,你舅舅是個高富帥,父母也都在國外,為什麼你還那麼努力學習啊。想去什麼學校,還不是撒撒嬌的事嗎?”
“我不想總是被他當成小孩子,想要替他分擔一點。但是我想要學的東西,卻好像幫不到他。”這麼一提,江淩恍如大夢初醒,她一直定下的目标是藝術戲劇學院,而不是金融大學,這麼說來,她确實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難以言喻的失落湧上心頭。
“話不能這麼說,其實做父母的願望都很簡單。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長,平平安安的。他們工作累了呢,在家裡給他們做做飯,提供一點情緒價值就好。尤其是你家的環境,給你舅舅一點情緒價值就可以了,學習什麼的都是次要。”
說起這個,江淩突然意識到,柳漓從來都沒有和她說過家裡人的事情。
可能是江淩探究的目光過于炙熱,柳漓知道她在想什麼,主動開了口,“我沒有爸爸,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是我媽媽把我帶到大的,她很疼我。”
江淩面帶愧色,有種負罪感油然而生,她将書箱裡的小蛋糕遞過去給柳漓,“抱歉。”
“多大點事,我早就釋懷了。”
“你要考藝術戲劇學院的話,那我想要考那裡,不為别的,就是單純的想要和你一起。”
沒想到兩人竟然像小孩子一樣,拉勾上吊一百年,約定好要永遠一起。
“對了。”柳漓眨動着那雙靈動的眼睛望着她,眼睛裡滿是好奇,“我今天來上學的時候遇見了傅學長,他讓我轉告你,說他今天下午七點在上次我們見面的那個圖書館等你。”
江淩的表情十分疑惑,看上去純良無害。柳漓忍不住上手掐了一把,不禁感歎道,手感真好!
說實話,她和傅璟瑄的交情并不多,傅璟瑄會有什麼事情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