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我受葉掌門所托照看你在江南的生活，隻是你又是和封晨曦走那麼近又是帶這個君影來流雲涵雪樓的，我實在有點難做人啊。”

“這次承了先生的情，在下感激不盡，隻要他們醒來我就帶他們走。來日但凡用的上我的地方，弈先生隻管開口，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白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雲夢忘心一脈素來人才凋敝，你如此有天賦，又是難得同習忘心愈夢兩個宗派的人，假以時日必成雲夢翹楚，何必自斷前程？”

“若是問心有愧，就算前程遠大，恐怕也會心魔叢生。”

“哎，好吧，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好多說。保重。”

“多謝先生。”

模糊的對話傳入君影耳中。腦中尚且一片空白，他沒來得及仔細分辨個中的信息。

“師娘……”

君影迷迷糊糊叫了一聲，被人在頭頂敲了一記。

“你小子！有了師娘忘了師父是吧？”

一個陌生的聲音。

“什麼……？” 他費了大勁，終于看清了聲音的主人——平平無奇的面孔，平平無奇的衣着，唯有一雙眼睛看着有些熟悉。

“你是……師父？”

那人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對着君影一笑，甚是得意。“看來我制作面具的本事越發好了。怎麼樣影子，也不比你做的差吧？”

“哦……我好像做了個夢。”

“啧，好長一個夢啊，整整五天五夜欸。”

“老玉呢？”

封晨曦默默白眼。養大的徒弟潑出去的水，留不住咯。

“隔壁廂房睡着呢，這會兒也該醒了。”說着，她丢給君影一瓶補氣活血的藥，“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還得去嚴州城幫阿茵的忙，先走了。别想我喲~”

君影看了看這個“平平無奇”的師父，冷冷開口：“要是暴露了記得傳信給我，我去收屍，順便繼承你的遺産……啊，忘了，你太窮，沒啥遺産。”

“小兔崽子!”

君影躲過這記暴栗，依舊冷冰冰，話裡卻多了點情緒：“說真的，别沒事往嚴州跑，我還不想你死。”

封晨曦又笑：“行了，我有數。” 她揮揮手，轉身離開。

封晨曦出門時見到了正在院裡擇藥的白茵，她笑了笑，将腰間的玉箫塞進白茵懷裡。

“阿曦，你要是想離開江南，去塞北、西域或者出海，我都會陪你去的。”

白茵将玉箫收好，擡頭。年輕的華山俠女浸沒在陽光裡，曾經的那身輕狂不存，但在那雙眸子裡，你還能見到熟悉的桀骜不馴。

“我雖然不是華山弟子了，但是，此心熾熱，此劍有情。離了這江湖，這把碧空魂斷也就不再是有情之劍，我也不是我了。”

她撫了撫白茵鬓角簪的白花，眼中滿是溫柔。

“你也愛這個江湖不是嗎？嚴州疫病剛控制住，我先去替你看着。啊對了！這花很适合你。”

封晨曦揮揮手，禦劍北上。

白茵目送封晨曦走遠，這才回到屋中。算時間君影和陰如玉都該醒了。

“師娘。”

“可算醒了，來，先把藥喝了，補補氣血。”

“師娘，你和師父怎麼會在這裡，我……”君影目光閃了閃，“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弈先生是我師父的好友，她心善，準許我把你二人安置在這個院子裡。”